我!因為我不肯下床走人,你還惱羞成怒地扇了我一耳光。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之後,你也堅決不再理睬我了,無論我怎麼說,怎麼做,你都再不給我任何的機會。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所以我肯定特別記恨你的。我當然總是要要挾你,說要將那天晚上的事,說出來,讓世人皆知。為什麼我要和王子樂好?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告訴你,你絕對不會料到的,如果你不答應幫我,我就要陷害、編排、侮辱、毀滅你!哼,告訴你,你不要我,有人要!但是,我也沒有想到王子樂會出這樣的意外呀……
——是你,平緯,是你對不起我!不,不,是我對不起你們,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求求你~
——你應該最清楚了,我對王子樂沒有愛情,沒有!我愛的就是你,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為什麼你一定要躲避我?為什麼不能像那天晚上一樣,要我?為什麼不能?
平傃感覺郝嫣然完全思維混亂,語無倫次了。她聽到了平緯的聲音:
——我說,也不看看剛剛我們在火葬場做什麼?你,你不是說,你作為王子樂的遺孀,要和我談話麼?我說,你現在了,還說這樣的話,對得起王子樂嗎?王子樂的在天之靈,正在天上看著你呢!我說,你,作為王子樂的遺孀,有什麼話兒,現在趕快說吧……再不說,我就先告辭了~
——好,你不說,我說。告訴你,真的,王子樂的在天之靈,就在天上看著你呢!我說,你,作為王子樂的遺孀,有什麼話兒,趕快說吧……
——好吧,現在,我不求其他了,我,我只求你~
平傃不明白,為什麼此時此刻耳畔全都是蒿嫣然與平緯之間這番對話,響徹雲霄一樣,震耳欲聾。
但平傃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了,她有一種感覺,她,正在幹壞事了。
她先是爬起來,鬼鬼祟祟地躲在內勤室看材料、聽錄音、甚至翻了翻聞了聞那些物證。
然後,她聽到院子裡傳來平緯出現場的大呼小叫,等到院子的寂靜降臨時刻,她溜出了屋,手裡拿著一份簡報裝出要送給平大隊閱讀的樣子,偷偷地用鑰匙開啟了大隊長辦公室的門,溜進了平緯臥室的值班床前,從枕頭上提取了幾根遺留物——頭髮,裝進提取物證的袋子裡,急忙惶恐地逃了出來。
平傃連夜趕到了技偵室,找到自己的校友小肖,要求先私下裡做一份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技術鑑定。
她對校友說,我正在辦理一起強殲謀殺案件,需要知道這頭髮的主人和這精斑的主人是否同屬一人!求你務必幫我。
校友小肖是她的師兄,大學時代貌似暗戀過她,悄悄地不動聲色地追求過她,但平傃也沒有想到人家居然二話不說,完全沒有異議地答應了。只是在走進門之前,回頭強調地要求了平傃一句話:記住,千萬不能告知他人哈,必須保證世界上只有我倆知道此次鑑定事情和鑑定的dNA結果。
的確,這是絕對不合法的舉動。但是平傃顧不上了,她懇求校友,浸泡有精斑的物證做dNA鑑定時候,一定要注意儲存原有物證。
友情,常常就是蘊育陰謀的溫床。平傃顧不上了,謀劃詭計就算謀劃吧,她必須要在第二天清晨上班之前清楚明白知道:平緯和此事關聯性有多大!以便她做出必須孤注一擲的行動方案。
再回到內勤室,躺倒在值班床上,倦極了的平傃卻依然徹夜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