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是我們主人的叔叔,已有兩年不肯開口,也不曾踏出屋子。”
“為什麼?”
說起這事,江易不禁垂下臉,輕嘆了聲,“眼看就要四月了,實在讓人心慌,別瞧我們主人一臉不在乎,他每晚都為了這事睡不好。”
“為什麼?四月漸轉暖,不是挺好?”胡蝶不解地問道。
“但在這地方卻不是件好事,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從兩、三年前開始,每到四、五月就會有怪病發生,通常得到秋末才緩下。”江易憂心的模樣讓她臆測這病定不好醫了。
“是什麼樣的病?”她問道。
“發寒又發熱,久了就會虛軟無力,不過倒是不至於致命。”江易又補充,“雖是如此,但那時候是咱們最弱的時候,總得防著敵人趁隙攻進。”
“這麼說,屋裡的老人家也是得了這種病?”她眸子突地圓瞠。
“沒錯,老太爺的身子每況愈下,這兩年還真是夠他受的了。”江易看看青磚屋,心底不禁起了絲感慨。
“這病沒得救嗎?”
“不,如果身體力壯,快則一月,慢則三月便會痊癒,只不過體力是永遠的衰退。可是,像老太爺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就沒這麼幸運了,通常是拖著病體,直到……唉!”江易壓低嗓道。
“請過大夫嗎?”
“當然,大江南北請來的大夫不知凡幾,全都束手無策。”
“可不可以讓我進去看看?或許我可以陪他聊聊呢!”胡蝶從他手裡拿過膳盤,“他願意跟我說話,就讓我陪陪他。”
“嗯……也好。”江易走了過去,開啟門讓她進去,“那就麻煩胡姑娘了。”
“別這麼說。”胡蝶看著這門並未上鎖,顯然真是老人家不肯出來了。
“儘量勸他出來,不要老關在裡頭,若他願意,就麻煩你通知我。”江易懇切地對她說。
“我會的。”胡蝶點點頭,便端著早膳走了進去。
傍晚時分,富克和上官狩才回到石莊。
可上官狩卻裡裡外外都找不到胡蝶的身影,心想她該不會因為早上的事,一個氣惱就離開了?
“你可有看到小蝶?”一見江易,上官狩便抓住他問道。
“呃……我剛剛才瞧見胡姑娘在庭院裡忙進忙出的。”江易被他這急促的模樣給嚇了跳。早上他不是對她挺霸氣、專制、冷酷的嗎?這會兒怎麼一不見她又像變了個人似的?
呵呵……該不會那些全是裝出來的?
“我知道了,謝謝。”上官狩轉個方向,直奔庭院。
終於,他瞧見在一座園內忙碌的小身影。
“你在做什麼?”他的輕喚卻沒得到她的回應,只見她仍在那兒挖著土、澆著水,弄得雙手全是泥濘。
他以為她沒聽見,又說了句:“我回來了。”
回應依舊是零。
上官狩有點不耐了,大步走近她,俯身在她面前,“你沒聽見我在喊你嗎?”
她揚眉瞟了他一眼,故作驚訝地說:“你回來了呀?”
“你──”他壓抑住被捉弄的一股氣,“你會沒聽見我在喊你嗎?”
“包袱是沒有耳朵的。”說完,她又低下頭忙著自己的事。
“包袱?該死的!”他從不曾這麼氣悶過,卻每每被這女人給惹得一肚子火,卻又拿她沒轍。“你還在氣早上的事?”
“沒啥好氣的。”她朝他吐吐舌尖,接著將泥巴搬到另一邊去,又將另一邊的泥巴給搬過來,看得他頭昏。
“你到底在幹嘛?”他語氣轉為急躁。
“玩。”她偏不告訴他。
“玩?”上官狩揉揉太陽穴,看來這丫頭很難溝通,於是他望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小蝶,對不起。”
背對著他的胡蝶微微勾起嘴角,隱藏住一抹笑意,但嘴上可不饒人,“不用對跟班說對不起。”
“我沒拿你當跟班。”他立即解釋。
“哦!”她又捧來幾株珍草,埋進剛剛耙松的土裡,“為何你這些話不在外人面前說,只敢對我一個人說?”
“我……你也知道,我是堂堂的麒麟宮宮主。”他試著與她解釋,放軟語調,“總不能──”
“不能在外人面前對女人低頭嗎?大男人!”睨了他一眼,她的小手慢慢將泥鋪平,“如果是劉熒,他肯定會依我的。”
“你說什麼?”上官狩緊握雙拳,從鼻孔噴著氣,“你根本不瞭解他,不要以為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