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她笑了笑,隨意找著藉口,“只不過好奇罷了,想咱們杏春藥莊在連苜山上可是赫赫有名,敢來撒野的,來頭一定不小吧?”
“誰知道呢?江湖上的事不是咱們弄得明白的,我們還是好好學習怎麼採藥、配藥吧!”綵鳳搖搖頭。
杏春藥莊分為兩部,一為習醫、一為製藥,並以研究藥理、製做藥方為宗旨。
傳說杏春藥莊的祖師爺江青揚便是“草澤醫”出生,因緣際會下成為華陀的弟子,除了有高超的醫術外,也鑽研藥草的分類,因而成立了杏春藥莊,希望後世都能沿襲他的理念,代代傳承。
而胡蝶和綵鳳則是專門研究藥草、製做新藥的弟子。
“嗯,我知道。”胡蝶笑著點點頭,與師姐往回莊的方向走去,但心底仍忐忑不安……
為著石屋內受傷的陌生男人。
夜幕如紗網般籠罩整個大地,凜冽似刀的寒風咻咻的在連苜山刮旋而起,捲入石屋內,襲上上官狩的身子。
猛地一陣砭骨寒意冷醒了他,他大張一雙充血的眼,望著闃暗的四周。
這裡是哪兒?地獄?或是黃泉路上的某一站?
就在他急急想起身之際,才發現身上幾處較嚴重的傷口已被包紮了起來,莫非這地獄之路還有好心人為他療傷?
突然,他聽見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身軀不禁繃緊了起來……該不會就連陰曹地府也有追殺他之人?
一道輕晃晃的光影慢慢由遠而來,上官狩立刻閉眼假寐,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牛頭馬面之輩想逮他到閻王面前?
胡蝶一路上不停的左右張望,確定無人跟隨後,她才加快腳步朝石屋靠近。
一走進石屋,她趕緊將門掩上,再將油燈放到那處角落,見那男人還躺在那兒,立刻走過去將手中的狐皮大氅披在他身上。
此刻在油燈的映照下,她可以更清楚的看見他的容貌──好一個美如冠玉的傅粉河郎呀!膚質白裡透紅、雙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唇紅似楓,年紀約莫二十上下,眉宇間卻有著淡淡的皺摺……像是心情煩鬱不安似的。
這男人真是俊魅逼人,雖然滿頭白髮,可那頭白髮非但沒有醜化他,反而更加深他絕俊的丰采。
光這一眼,她的心就遺落在他身上了!
一種少女情竇初開的悸動驀然在心頭蔓延……
老天,她到底想到哪兒去了?
胡蝶捂著發燙的臉,趕緊拿起籃內的布條與已磨好的藥草為他換藥,跟著又將一些吃的擺放旁邊,小聲地對他說:“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若你醒來可要吃點東西。”
突然,她想起他還沒沾過半點兒水,因而又開啟竹筒,“來,先喝點水吧!或許喝下後你就會醒來了。”
腦袋迷迷糊糊的上官狩明顯感受到對方是個姑娘,從她為他上藥、包紮,便能感覺出她的溫柔。再聽她的聲音,輕緩柔亮,想必她的模樣一定也不錯,或許是天上的仙子吧!
天上的仙子來接他了!無奈他再也無力張開眼,否則一定要仔細地瞧瞧她。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我會向上蒼祈求,希望你能早點痊癒,我明天再找機會來看你。”胡蝶小小聲地說完後,起身就要離開。
“我死了多久?”她才起身,就聽見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開口。
胡蝶猛地一僵,沒想到他已經醒了!
她立刻回頭蹲在他面前,就著油燈察看他的雙眼,跟著笑說:“你沒死,既然已經醒了,那是更死不了了。”
“我沒死?”上官狩這才徐徐張開眼,模糊的視線緩緩聚焦,眼前俏麗的影子也轉為清晰。
果真是個可人的小姑娘,明眸皓齒、巧笑倩兮,微彎的嘴角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像是真為他的清醒而開心。
“外頭追我的人呢?”他咬牙坐直身。
“追你的人?我沒見過。”她看著他虛弱的模樣,“你是不是餓了?來,我帶了些粥過來,你趕緊趁熱吃了。”
她又從籃裡拿出一個小陶碗,掀起蓋子,那碎肉拌著青菜的香氣,讓已兩天沒進食的上官狩聞了還真的餓了。
舀了一匙放進他嘴裡,見他慢慢嚥下,胡蝶的笑容也徐徐加深了,直到他喝掉一碗後,她才放下心地說:“這樣就行了,你一定要好好休養,我不能出來太久,明天再送吃的來給你。”
她收拾好,起身打算離開,可上官狩卻突地拉住她的手,“姑娘芳名?”
“呃!”胡蝶搖搖頭,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