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我頓時心安理得,小心翼翼的問馮振陽:“老馮,你不會因為這事兒要和我絕交吧!”
馮振陽捏著方向盤的手稍微頓了頓,側頭甩給我一記白眼:“沈佳瑛,病了就別說那麼多話,睡覺,到了我叫你。”
到,到哪兒去?經馮振陽這麼一提醒,我方才想起今夜身歸何處,也不知道趙一承走沒走,我是真心的不想跟他共處一室,不願意再與他有過多的糾纏。未免以防萬一,我還是去住酒店好了。
我一手捂著有些隱隱作痛的額頭,靠在座椅上雙眼微眯,對馮振陽道:“行,你送我到酒店去吧,我不想看到趙一承。”
“瞧瞧你這點兒破出息!我都不好意思承認咱倆是高中同學!”聽到馮振陽發自內心的鄙夷,我這心裡才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一旦鬆了氣兒,也就沒了剛才的精氣神兒,整個人頓時虛弱下來。
接著閉眼沉沉睡去,再沒有力氣和他多說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感覺自己彷彿在空中移動。我想我大抵是燒得糊塗了,又在做夢,人沒有長翅膀,只能在地上走的。
我的確是在做夢,身下軟綿綿的,彷彿置身於一團棉花上。唇邊有一股溫暖而柔軟的溼意,我微微睜眼,男人英俊的面容映入眼簾。
我猛地往後一縮,下意識緊抓被子。驚訝的瞪著滿臉尷尬的馮振陽,心知肚明,嘴卻不聽使喚:“馮振陽!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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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忐忑不安
馮振陽久久不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開始後悔賭那麼一口氣。…小…說…早知道我就順著趙一承說,說我就是沒有人要,沒人要也和他沒關係,現如今弄得騎虎難下,該如何收拾?
“剛才收拾東西,我馬上過來。”過了兩三分鐘,聽筒裡傳來馮振陽答覆的聲音。
我稍微震驚,說不出是該輕鬆還是該緊張:“好……”接下來,我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我以為馮振陽是不會來的,只報了一半的希望。
他和我認識十多年沒錯,但我以為,我們的情分還不至於讓他在寒冷的夜裡冒著風雪趕過來。縱然他之前吻過我,那也不過是演戲,馮振陽是演員,當時也是恨鐵不成鋼才會做出那種舉動。
拿趙一承的話說,他是不可能會喜歡我的,若是喜歡,那麼早就喜歡了,何必又要等到現在。普通的朋友情分,我這樣騙他太過欠妥。
若是氣的他要和我絕交可怎麼是好,萬一在趙一承面前穿幫了,豈非更是讓他自信滿滿,糾纏不休。
我想了想,抬頭對旁邊的趙一承說:“他馬上過來,你走吧,門在那兒,不送。”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走?我就在這兒等,等馮振陽來了再走。”趙一承當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非要將我推向尷尬的境地。
我原想,等趙一承走了,就立馬打電話告訴馮振陽不必過來了,這樣的小病小痛,我自己可以解決。現在趙一承非要杵在這裡不走。我忽然發現,我是進退兩難。
倘若馮振陽來了,看到趙一承,肯定會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接著就會穿幫吧!即使不穿幫,他也會生氣,然後和我絕交。
沈佳瑛!你真是瘋了!叫你作!為了這麼個臭不要臉的男人,作掉一個十多年的朋友!這下好了,萬一還傳出什麼緋聞,真是得不償失。
我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也深深的意識到趙一承果然不是真心回頭,他這心裡要是還有我,就不是在這兒和我爭辯得熱火朝天,而是直接把我往醫院送。
女人就是矛盾,一邊趕人走,又要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頭,是不是真的愛我,說那些無恥的話是不是因為還在乎。
這樣的矛盾僅僅在我心裡停留了幾秒,趙一承遞給我開水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產生了他還在乎我的錯覺。不過是一杯開水,也是我自己家裡的開水,沒有什麼好拒絕的,我端起喝了幾口,似乎舒服了一些。
水杯被燙的熱乎乎,捏在手裡很暖和,於是我緊緊的捏著玻璃杯,無論趙一承說什麼,我都不搭理他。我心裡很不安,覺得自己太作,尋思待會兒馮振陽來了該如何收場。
思來想去,我乾脆給馮振陽打電話叫他別過來,反正我在趙一承面前丟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多這麼一回。
嘟嘟嘟嘟……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戲劇化,我撥了十幾通,一直是未接狀態。
“喂……”在我撥出不知道第幾通時,手機傳來馮振陽的氣喘吁吁:“佳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