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你可通知府臺大人辦理,不必在鬧市酒樓之中拔劍嚇唬小民,被人誤解,有損王爺聲譽,你走吧!”
宋百戶行禮退走,一面答:“遵命,卑職告退。”退是退了,卻用奇異的目光不友好地瞪了大人一眼。
大人大袖一揮,宋百戶惺惺地下樓走了。美麗的少女以為文昌很對她無禮,卻沒想到恰好相反!文昌只瞥了她一眼,便避開了她的目光,大出意外,人走了,她卻走向中年人道:“爹,宋百戶在說慌。”
“說謊?孩子,別亂說。”中年人搖頭含笑答,又問:“乖孩子,嚇壞你沒有?”
“這人不象是賊……”
“呵呵!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大奸巨盜不一定有猙獰或猥瑣的象貌。孩子,你未免太武斷了。”
“這間酒肆的東主中,有一人是冷百戶。”
“這與自稱蔡文昌的小賊有何關連?”
“有的。爹請想想,一個百姓小民,怎敢和冷百戶作對?”
“孩子,你不看賊人會飛簷走壁?這種人膽大包天,才不怕什麼百戶千戶哩。孩子,不必胡思亂想了,姓封的吸血鬼這次失財大快人心,也是一大快事。”
“爹,那吸血鬼要在我們家的後園側加建高樓,那怎成?”
“孩子,那也是無法之事,只要他不犯禁為父豈能阻止他加建高樓?再說……再說……唉!不必說了。”他面上有怪異的神情。
文昌越過兩度屋脊,到了一條橫街旁,青天白日在屋頂上行走,畢竟不象話,他想下去,下面卻出現了先前在店門見過的兩個老花子,其中一人向上招手含笑叫:“老弟,快下,先找地方暫避,跟我們來。
橫街上沒有其他的人,文昌一躍下了地,輕如鴻毛。兩個老花子同時翹走大拇指喝采:“了不得,老弟,輕如鴻毛,天下大可去得。”
文昌淡淡一笑,拱手道:“承讓了。兩位……”
先前發話的老花子呵呵一笑,拍拍討米袋:“咱們是窮家幫西安府團頭,我怪丐馮韜。他,狂乞郎夏田”。
窮家幫,並非是真有這麼一個幫,只是口頭上叫叫而已,也是花子切頭們信口有言的代表身份代名詞。花子與花子之間,除了同病相憐,不時互相照應之外,根本沒有幫派的組織,他們謀生已是不易,怎有工夫搞組織?
文昌正式留意兩個老花子,心中狐疑。怪丐馮韜身材偉岸,滿臉亂雜須,大牛眼,朝天鼻,一股酸臭味從身上散發,觸鼻令人噁心。
狂乞年約花甲,大馬臉蒜頭鼻,鯰魚嘴,山羊灰鬍,身材高瘦,臉上泛起怪笑的表情,卻沒有笑,挾著一根老山藤打狗杖,破棉衣綻露出不少黑色的破棉絮。
“唔!這人身上的氣味極象那晚暗算我的人,可是臉型並不太象。”文昌在心裡嘀咕。那晚他被一個花子樣的老怪物所暗算,心裡一直懷恨著突然指著怪丐馮韜問:“姓馮的,早些天你是否曾在灞橋鎮附近呆過?”怪丐一怔,隨又呵呵怪笑道,“廢話!我怪丐吃定了府城,白天沿銜伸手,晚間在城隆廟借宿,到灞橋鎮喝西北風麼?”文昌心中一寬,道:“兩位,咱們素昧平生,橋歸橋,路歸路。”
“老弟,你大概是初到府城的江湖晚輩,地頭不熟,需要朋友,你鬧了冷百戶的店,亂子鬧大啦,不久之後,公人四出,必定緝拿你歸案,府城中沒有容身之地,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俗語說,胳膊往裡彎,咱們都是江湖人,有助你一臂之力的道義,跟咱們來,老怪丐替你安排,不然麻煩得緊。”
文昌一聽也對,道:“有勞兩位,咱們走。”
怪丐領他急走,信口問:“老弟尊姓?”
“小姓蔡,名文昌。”
“蔡老弟,是在樓上計算了西安吸血鬼封老三麼?”
“不錯。”
“那傢伙可惡,早晚咱們要抄他的家。老弟,幹得好”。
三人沿小街子亂鑽,接近了城根,怪丐直趨一棟幽暗的破屋前,伸手輕釦虛掩著的班剝大門。
“吱呀”兩聲門響,木門半開。怪丐大踏步槍入,呵呵狂笑著叫:“喂!來見見第一次來到咱們地頭,便反吸了吸血鬼一口血的年輕朋友。”
文昌隨後掀簾而入,踏入了客廳,不由一怔。
客廳不大,但坐了不少人,正中一張八仙桌,三個敞著老羊皮外襖,內穿窄袖子藍色夾勁裝的中年人,大馬金刀地半躺在桌椅上,三雙直縫靴都高高地擱上了桌面,不輕意地扭頭向外瞧,用目光迎接著三人進屋。
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