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赴京還是一定得走這一趟的。要是怕死就不敢去,奸佞更是猖獗無忌了。”
“就算你上得了京又怎樣?”耶律銀衝說:“朝廷有的是貪官汙吏,他們不見得會理你們的事。”
張書生一點也不動搖的道:“朝廷總有些好官正吏,象諸葛先生便是一個。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會合京師的太學生,大家竭力爭取,鬧起來讓大家知道,才有希望得到改善。”“鬧一鬧?”一向尖酸的儂指乙接道,“這一鬧可能連小命都給丟了。”“讀聖賢書,所為何事?”張書生哂然道,“縱連明知不可為而義所當為者竟不敢為,那麼,我們的書豈不白讀了嗎?”
儂指乙的嘴巴立時象給人縫了起來。
“你這樣想,”二轉子眼珠子轉了轉,“大家可都是這樣想嗎?”
話才說完,那十五名書生都異口同聲的說:“我們來時,已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我頭可得,我節不可奪。”
“眾唯唯,我等難之;眾諾諾,我等諫之。這是我等義所當為之事。”“滴淚沾衣,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那名本意是保護這一干書生的悍漢梁大中道:“救命之恩,銘感五中,望他日能有萬一以報。不過,諸位要是勸我們走回頭路,那是萬萬不行的。我們為的是黎民百姓有個安居樂業的日子,要是為這個而捐棄自己的生命,那是我們的光榮。你們的大恩大德,謝了。你們還是請吧。”
阿里吐舌道:“厲害厲害,還狗咬呂洞賓起來了。”
耶律銀衝沉吟道:“不過,我倒擔心,以驚怖大將軍行事作風,只怕不多時便會捲土重來,不殺人滅口是決不甘休的。”
張書生淡淡的道:“滅我等之口,只十七條性命,容易。若要掩天下人之口,難矣。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則失天下,今為政者,這都不惜,吾等大好頭顱,只好濺血擲醒他們了。”
二轉子喃喃地道:“只怕你頭斷了,血流乾了,卻枉斷白流了……”忽見那掌櫃笑態可掬的走了過來,熱烈地道:“各位賢士、俠客,你們都是為國為民,鋤暴安良的人物,我們沒什麼可以報答的,既住在小店裡,就薄備水酒便飯,請諸位一道飲用如何?”
原來店裡這一會兒已把剛才掀翻的桌面凳椅重新擺好,並煮了酒、燒了菜要招待大家。那掌櫃又盛意拳拳的道:“我叫廖油碴子。無他,以前也是個江湖人。一入江湖,永不超生,轉古了還是個江湖人。我最佩服的是江湖上有肩膀的好漢,能不能打,還在其次,最要緊的是有骨氣。”
他頓了頓,又口沫橫飛嘩啦啦的道:“依我看,你們不但有鐵肩膀,還有鐵造的膽子——就跟我廖油碴子一樣!來來來,咱們一見如故,來了我大安客棧,就是我的朋友!咱們喝一杯再說。”
他對店面給攪得七軍八落,倒全不在意,反而一力要交個朋友,可見豪情。眾人只道盛情難卻,便在掌櫃的和一眾夥計殷勤勸食敬酒下,大快朵頤起來。酒酣耳熱,眾人也交成了好友。只二轉子、儂指乙和但巴旺,還象蒼蠅一樣老在小刀姑娘身邊打轉。
他們沒話找話說,老是問:“小刀姑娘,我看你挺溫柔的,為何叫‘小刀’這名字呢?”
小刀笑道:“你要是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