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說,我也不相信能用牙齒咬得住劍,除非使劍的是廢人,我知道你只要一運勁就可以在我嘴裡刺出個血洞來,可是你沒有這樣做。”他長嘆,“諸葛先生也跟我說過,我未必是你之敵。我就是不信,嘿……”
“我只是夠膽夠定,別的可沒贏你。”冷血尊敬的說:“你仍是我的教練,但我需要的是一個師父。”
“象你這種人,除了諸葛先生能教你之外,”劉扭扭拾起地上的劍,還入鞘中,掉頭而去,“還有誰能教你呢!”
十一、折斷
諸葛先生終於來看他了。
就在他十六歲那年。
他的樣子好象打從一開始起就蒼老到了底,所以這十五年來他根本沒有再老。他一見到冷血,就撫著長髯,負著雙手,眯著針眼,微笑說道:“其實,你的武功已練得很不錯了。”
冷血說:“可是,我還沒有一個稱心滿意的師父。”
“世間最好的師父,莫過於自己;”諸葛先生說:“因為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怎麼去練。”
“但我沒有一種完全屬於白己的武功。”
“對。一個人一定要打好武功的基礎。各種武功,練得越多越好,懂得越難越好。不過,到頭來,要集中練一樣自己的武功。不管那是什麼武功,至少得有一樣是自己得心、應手,能承、能使,可創可悟的絕招。”
“我應該練什麼絕招?”
“那要你自己才能知道。”
“你能不能教我?”冷血很誠懇的問。
看到這少年冷峻的臉,摯熱的眼神,老人笑了:“你知道我為何這麼遲才來看你?”“不知道。”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親授你武藝的原因?”
“你不願收我這個頑劣的徒弟。”
“當然不是。”
老人笑了。
“因為我笨。”
“不能來是因為抽身不開。坦白說,我是當今天子太傅,因朝中朋黨之爭,得權多是佞臣庸材,內外勾結,表裡為奸,加上當今皇上好大喜功,濫額苛斂冗官無數,瞞上欺下,一味只知要官弄錢,忠臣盡遭罷黜,民不聊生,官遏民反,盜寇四起,內外交逼,我也四次受誣落職。不過,大勢所趨,民心所向,這數百年來的基業江山,元氣尚在,不是群小奸佞顛覆便可得逞的。朝廷對我數度起用,以扼制囂橫權吏,並練軍以抗外侮,以保皇城。我要保住的,不是庸懦君臣,不是近幸顯貴,而是那一點民族正義,那一點天道良知。所以每交章議劾,直諫申議,不許奸惡嬌橫、姿意妄為。所以,不能來看你。除你之外,我還收有三名徒弟,也沒時間常督促他們學藝。”
冷血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這些事,他倒在史書裡一再談到。
“既然這麼煩,你可以不管呀!”
“要是人人都不管,那麼,小人當道,壞人得勢,天下就再無正義可言了。”“那你這麼不喜歡他們,為何不殺了他們?”
“如果不喜歡的人就殺,天下還有王法嗎?”
“可是他們對忠臣賢士,也一樣趕盡殺絕,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殺不是辦法。一言定天下法,天下遲早要大亂,一殺施後患,到頭來後患無窮。他們既要打擊好人,我就打擊壞人,來比一比道消魔長、還是魔消道長!”
“如果你當權得勢,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