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罰她幾回就謝天謝地了,紀宣儀如果幫忙說話的話,只怕老夫人會更生氣,一定會認為是她在宣儀面前哭訴,那老夫人就更討厭她了。
紀宣儀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他要幫她說話她一定會高興,沒想到她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若真是這樣想的,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好,就依你。”紀宣儀笑道:“會下棋嗎?”
“會一點點。”錦書點頭,前世她的圍棋水平是業餘五段,但在這異世從沒下過棋,古人都講琴棋書畫,圍棋是上流社會,文人雅士鍾愛的娛樂活動,就是不知道下法和規矩和後世學的一樣不一樣,還有,自己業餘五段的水平跟紀宣儀下,會不會不堪一擊?紀宣儀的棋藝一定很好吧!
“那就來下一盤試試。”紀宣儀道。
紀宣儀親自擺好棋盤,問:“你要白子還是黑子?”
錦書前世都是執黑子的多,黑子先行,有一種一馬當先的氣勢,但是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規則是不是一樣,便道:“妾身要後行。”
紀宣儀怔了怔,隨即明白,她這是想要看他棋路呢!便道:“那你執白子。”說著把裝了白子的棋奩推到錦書面前。又道:“第一次下,我就不讓子了。”
“夫君不要讓妾身輸的太難堪才好。”錦書心裡沒底,訕笑道。
紀宣儀笑笑,拈起一枚黑子落在右上角。在現在圍棋中,這是謙虛禮貌的表現,好讓對方下他的右下角。錦書心一寬,看來紀宣儀也是個謙謙君子,應該不會太咄咄逼人。
第二十五章 今晚我不走了(二)
紀宣儀對自己的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大康,棋風頗盛,被文人雅士譽為最能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藝術,朝廷每三年派專人到各地平下棋人的等級,共設九品,能入品者,整個大康也就三百人,而他被定為七品,已是相當的了不得,要知道九品目前只有三人,八品九人,七品一十六人,在大康,能下得過他紀宣儀的也就十二人。所以對付錦書,隨意就好了,打發時間而已。
所以,初時紀宣儀下的很隨意,那些邊邊角角的有利地形就任錦書佔了。錦書則是全力以赴,使出渾身解數。不多時,紀宣儀發現情勢不對了,錦書那些雜亂無章的棋子漸漸的或成堅實堡壘,或成圈套埋伏,殺氣漸露。紀宣儀劍眉一楊,這可不是會一點點的人走的出來的佈局。
“你可曾定過品級?”紀宣儀問,在大康女子入品也是有的。
錦書抬頭,茫然道:“什麼品級?”
紀宣儀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她未曾去定品,不過就看她這一手佈局已經夠入品了,只是能入幾品,還要看她後面怎麼下。紀宣儀身子往前傾了傾,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再不能隨意應付了,不然他這個七品敗給無品的,傳將出去,有失顏面。
紀宣儀開始認真起來,錦書就感到吃力了,腦子裡努力回憶著各種致勝的招術:金櫃角,一石三鳥,千層寶閣,倒垂蓮,金井欄、穿象眼……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不多時被紀宣儀提了好幾處子去,額上微微滲出汗來,睨眼瞧紀宣儀手託著下頜,雙眼緊盯著棋盤做深思狀,心裡頓時釋然,能下到讓紀宣儀認真對付,就說明自己還不是很差勁,這樣就夠了,輸贏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此想著心倒是靜了下來,腦中清明如鏡,不貪勝,彼攻顧我,棄子顧我,舍小就大,逢危須棄,動則相應……越下越順手,小小棋盤上硝煙瀰漫,搏殺激烈。
切、斷、兜、劫,氣似有還無,雙方棋子皆命懸一線。白棋吃死了黑棋的一朵“梅花”,但仍做不眼來,此時若是白棋收氣吃黑棋,勢必變成“花聚五”,若不去收,被黑棋反收,就會形成一個“拳頭六”……
錦書笑道:“妾身敵不過夫君,妾身輸了。”
紀宣儀微微嘆息:“此局已成打劫,我未勝你,你也未輸。”
“不是的,若不是夫君先前讓著妾身,妾身早就輸了。”錦書赧顏道,確實是如此,如果紀宣儀一開始就佔目,結果必然不是這樣,而且自己所學是後世眾多職業高手傾其畢生精力總結出來的經驗,自然是佔了很大的便宜。
“那好,咱們就再來一局。”紀宣儀興起道。有道是“棋逢對手”乃人生一大幸事,紀宣儀喜歡下棋,但對手很少,偶爾下下,隨便應付下也能贏,沒多大意思,而剛才與錦書下棋,下的痛快淋漓,而且錦書用的一些招數他從未見過,這對於一個愛棋之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如同發現了稀世棋譜,怎能不一睹為快?沒想到自己這個毫不起眼的娘子竟有這等棋力,紀宣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