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這時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驚呼未已,幾片血肉已下,正在三姐面上。
三姐不由自主的伸手往面上一抹,再一看,身子一仰,終於昏迷過去。
沈勝衣及時扶住,花了好幾十斤氣力才不讓三姐倒下來。
方直沒有上前幫忙,他雖然沒有昏倒,兩條腿已抖得好像彈琵琶一樣,旁邊那幾個丫環亦一個個面無人色,膛目結舌。
沈勝衣好容易將三姐在地上放下,探頭看了一眼。
床上只剩秋紅一具體,已不是在方才那位置,沾滿了模糊血肉,也不知是他的還是方直的,而那個方直,已變成了千百片,散落在周圍,亦有黏住在牆壁上。
沈勝衣一陣說不出的不舒服,連他也奇怪自己居然沒有吐出來。
方直已開始吐了,吐出來的都是苦水,一隻手扶著牆壁,總算沒有倒下去。
沈勝衣一搖頭,一長身,探身將那兩扇關起來,然後才松過一口氣,緩緩轉身,目光落在方直面上。“想不到你這位君子的膽子並不比一般人大。”
方直苦著臉:“聽你這樣說,我現在倒是有些希望,自己真的是一個君子。”
“奇怪,有資格做君子的人總是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君子,這大概就是君子之所以為君子的了。”
方直搖頭苦笑,轉問:“你們江湖人通常都是以這種方法毀滅跡?”
沈勝衣笑道:“別的江湖人我可不知,我這個江湖人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毀滅跡的方法。”
“那是說,連聽也沒有聽過?”
沈勝衣頷首:“君子是美譽,被稱為君子的人,可以說是一種很特殊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這位君子的遭遇也是比別人特別得多,所以,連帶我這個江湖朋友也大開眼界。”
方直嘆息道:“想不到這時候沈兄還有心情說笑。”
沈勝衣正色說道:“這是事實。”
方直徵了徵,沈勝衣接道:“你若不是平日的舉止與一般人有異,絕不會有君子的美譽,你若不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君子,這件事相信還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方直一再嘆息:“我平日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沈勝衣亦自嘆息:“所以我也為你深感不幸,而目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就是痛改前非,決心做一個常人也來不及的了。”
方直不禁啼笑皆非,轉而問道:“沈兄,以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不知道。”沈勝衣應得很爽快,這也是事實。
方直再問:“以你看,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找一個與我這麼相似的人冒充我?”
沈勝衣搖頭:“在目前,我知道的恐怕只有兩件事。”
“是那兩件?”
“冒充你,相信就因為你在江湖上實在大有信用。”
“哦?”方直很奇怪。
“也許他們要假借你的身份,做一些要某些人相信的事情。”
“壤的?”方直不由這樣問。
沈勝衣笑笑:“你看他們用這種方法毀滅跡,像不像一些好人?”
“不像。”方直苦笑。“這麼說,在他們事了之後,我是隨時都有可能糊里糊塗死掉的了。”
“極有可能。”沈勝衣笑接。“天知道他們將會闖些什麼禍,拿你的身份去開罪多少人?”
方直看著沈勝衣,嘆了一氣。“我倒是奇怪你現在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無論如何,這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些被你那個替身騙信的人發覺被騙,相信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方直怔住在那裡。
沈勝表又道:“就像我方才看見你偷進怡紅院,已經大吃了一驚……”
“嫖妓只是一件小事。”方直重複沈勝衣這句話,雙手抱著頭,在牆邊坐下。
沈勝衣目光隨著落下。“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暫時放心的就是,你這個替身現在已不存在。”
方直抬起頭,連聲說道:“不錯,不錯”沈勝表又笑了起來。
方直忙又問:“你還在得意什麼?”
沈勝衣搖頭:“我們雖然很少見面,但我有一個習慣,你似乎已經知道。”
方直又一怔,道:“每次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好像都特別喜歡笑……”
沈勝衣微渭:“這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了。”
方直嘟喃:“我就是不明白。”
“另一個替身也許永不會出現,也許很快就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