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生來就是這樣?”司馬仙仙甚是詫異。
玉蝶道:“也許,但我卻是很懷疑,是不是因為吃得那種蛆蟲太多。”
“他……他……”司馬仙仙簡直要昏過去。
祖松太大嘆了一口氣,接道:“也許我們本來就是一條蛆蟲的化身,不是一個人。”
司馬仙仙不由自主將身子移開一些,玉蝶看在眼內,又一聲冷笑,道:“膽子這樣小,怎幹得大事?”
司馬仙仙道:“你膽子大,怎麼不坐在他身旁?”
玉蝶怔住,錦宮城這時候才道:“看見你們這樣,寡人才真的擔心。”
祖松笑應道:“她們雖然討厭我,對這件事並沒有多大影響。”
玉蝶道:“不管是成功失敗,在事情未了之前,便怎樣討厭,我也不會將他殺掉的。”
祖松道:“事了之後也一樣,不管失敗成功,姑娘相信也不會殺我。”
玉蝶只是冷笑,祖松接著道:“失敗了要殺我的大有人在,姑娘一樣逃命也惟恐不及,僥倖成功了,天下之大,我們只怕亦很難有機會遇上。”
錦宮城道:“不錯。”站起身子,由後陛走下去,枇杷亦步亦趨,必恭必敬。
玉蝶、司馬仙仙亦自起身舉步,從龍墩右道繞過,祖松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亦從右邊轉過去,緊跟在玉蝶二人身後。
龍墩過不遠,有一扇暗門枇杷搶前幾步,走到暗門前面,也不知他怎樣弄,那扇暗門迅速升起來,枇杷隨即將路讓開。
錦宮城當中走了過去,枇杷這才又舉步,充分表現出他的忠心與尊敬。
暗門後是一條不怎樣長的甬道,兩邊都嵌有石燈,很光亮。
甬道的盡頭,是另一座密室,並沒有特別加以修飾,空氣雖不流通,那股泥土的氣味仍令人嗅來很不舒服,祖松後面忽然道:“這個密室若是有時間,也可以弄得很好。”
錦宮城淡然一笑:“就是再壞,臥在這個密室的人,都不會怪你的,又何必緊張?”
祖松乾笑了兩聲:“她看來,卻不像一個死人。”
錦宮城道:“那是因為這些年來,寡人仍然缺她不得。”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一具大理石棺材之前。
那具棺材不怎樣華麗,但卻也不是一般人睡得起,枇杷不用吩咐又搶在前面。
棺材放在一個石壇之上,枇杷跳上石壇,忙將棺蓋取下。
那個棺蓋看來也不輕,他卻是輕而易舉的取下來,隨即笑說道:“沒有變,一些也沒有。”
那種神情使他看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但更加像一個白痴。
石壇並不怎樣高,七級石階,錦宮城拾級而上,在棺材旁邊停下,探著往棺內望去。
棺內鋪著錦緞,一個女人仰面臥著,膚色雖然稍嫌蒼白,卻光滑得有如玉石一般。
他的眼睜著,眼珠子不動,亦玉石一樣,雖然動人,卻毫無感情,亦毫無變化,細看之下,令人為之心寒。
他的兩眉輕蹙,籠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愁,長髮披散,燈光下烏亮照人,蛇一樣彷佛隨時都會遊竄出棺外,也是她整體唯一令人仍感到活力的地方。
這赫然又是司馬仙仙。
他的相貌與跟在錦宮城身後那個司馬仙仙並沒有多大不同,只是缺乏了一份生氣。
錦宮城目光落下,道:“這具石棺果然很不錯,蟲蟻辟易。”
司馬仙仙在錦宮城身旁停下,道:“不全是你高價購來那些藥物的作用?”
錦宮城道:“寡人的說話你這樣沒有信心?”
司馬仙仙一笑不語,錦宮城轉問:“你覺得她與你有什麼分別?”
司馬仙仙“格格”笑道:“他是死人,我是活人,這個分別已經足夠大的了。”
“寡人是問生死之外。”
司馬仙仙忽然嘆了一口氣:“老實話,我雖然是一個活人,卻沒有她耐看。”
錦宮城含笑點頭:“寡人也有這種感覺。”
小老人枇杷一旁突然道:“乍看之下,她們的確並沒有多大分別,但細看之後,還是在棺材裡的漂亮。”
司馬仙仙一些不悅也沒有,笑應道:“你聽到的了,相信不止是枇杷,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
玉蝶那邊輕“嗯”了一聲,司馬仙仙接說道:“所以我實在擔心,能否瞞得過白玉樓的眼睛。”
玉蝶道:“他們不見已十年有多,就是有多少改變,也可以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