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但她生平第一次,為此感謝起老天爺。
這個男人,她愛他!在自己不承認的時候,就深深愛上了,愛到怕他娶錯了老婆、人生走向痛苦。她愛他,愛到希望他得到世上最好的,而那個“最好的”裡,從來不包括她。
但他愛她,他娶她,把她帶進他的世界裡,給了她一個家。
如果這是作夢,就讓她一輩子不要醒吧。
“子望,你不同意嗎?趙小姐說她只要這個禮物。”
“我才不管她。”姚子望回神,想到方才正在討論的話題,冷哼著:“她想要跟我們的孩子指腹為婚,我怎麼可能同意!”
“可是東野也這樣要求。”這幾年,在東野純一的幫忙下,“遠帆”取得了很多日本不外傳的工程製造技術,讓公司在業界更具競爭力,事業發展更蒸蒸日上。
“他們這對夫妻是怎樣?得不到你,所以開始動你兒子的腦筋嗎?”她沒好氣的說著。
是的,趙冠麗結婚的物件正是東野純一。這兩人在幾個月前不小心有了一夜情,結果趙冠麗懷孕了。訊息走露之後,在商界掀起大海嘯,八卦媒體不免大挖起跟趙冠麗有關的陳年事蹟,連當年那段三角戀也不放過,所以已經被遺忘的姚子望又登上了新聞版面。真是無妄之災。
由於兩家都是大有來頭的人家,想不結婚就生小孩,還得看長輩同不同意。於是趙冠麗只好與東野純一結婚,而他們這對夫妻倒是有志一同,竟連袂到“遠帆”要求程雪歌允諾給結婚禮物。
趙冠麗懷的是女兒,而她見過三胞胎的照片,認為老大程實與父親正是一個模子造出來,於是興起了聯姻的念頭,把多年的執念轉移給下一代去接力……實在是太不象話了。
“雪歌,你沒有允諾他們吧?”她盯著他問。
“當然沒有。我只說,你一定不會同意;還有,如果他們的子女要是真的很喜歡我們家的小孩,長大後正正當當來追求就可以了。他們長大以後的感情會怎麼發展,我們是沒意見的。”
“哼。”她輕哼。“你可以打電話告訴趙冠麗,我給她的結婚禮物是‘祝她幸福'四個字。”想想三年前那女人怎麼詛咒她的,看她風度多好!
程雪歌聞言,也想起了那件事,忍不住笑了。雖然雙手抱著兩隻小的,但他還是以高難度的動作彎下身,給了她一個吻。
她淡淡的笑了,臉上的譏誚表情不復見,只是一個滿足的妻子與母親。懷中的女兒睡得正香,讓她也懶洋洋起來。
“對了,你為了這件事特地跑回來嗎?才下午二點,你的員工正在公司為你賣命呢,你一點都不愧疚嗎?蹺班的程老闆。”
“當然不是。我回來,是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四個小鬼頭。”他將已經在揉眼睛的大兒子放在原木地板上,為他蓋了件小被子;將小嬰兒放回娃娃床後,眼睛四下望著,找到了沙發下已經睡著的二兒子,走過去把他抱過來,也放在地板上。
這間寬廣的起居室有一大片落地窗,採光充足;他知道她最愛帶著所有孩子來這裡午睡,就躺在擦得亮晶晶的地板上,隨他們睡得七橫八豎。
他一一安頓好所有孩子,最後在妻子身邊找了個位置,舒服的嘆口氣,躺下了。
“才三年,你就已經比我還懂得享受生活了。”他在她耳邊輕喃。
她翻身偎在他懷中,也好小聲的說道:
“那當然,我可是你的老師呢。”
“不止吧,還是我的上司、我的債主、我的死對頭……”
“我要睡了。”翻身,背對他,不理他。
他笑著一把抓她回來,繼續講著:
“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我最親愛的人。”
她臉又紅了起來。他的情話,不管聽得多習慣,有多麼喜歡,她還是剋制不了會臉紅,只好把臉往他懷中藏去。
“你愛我嗎?”他輕撫她的背問。
她遲疑了下,抬起紅通滿面的臉看他,看著他正經的臉色,才想起自己藏在心底好久、一直想說卻沒勇氣說出來的話。那句,欠了他好久好久的話……
“我愛你。”
他歡欣的笑了。
如果她曾經懷疑自己沒辦法給他幸福,也都在他這純然的快樂笑容下,知道了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聽到你親口說。”他細細吻她。
她笑,反吻他,兩人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