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喝成爛泥一團,也只要吐一吐就能清醒大半。發酒瘋這種事,從來沒在她身上發生過。將馬桶裡的穢物沖掉,並對他道:“你該回去了。”
“看來你是清醒了。”程雪歌打量她蒼白的臉、佈滿血絲的眼。“那麼你可不可以為我解惑一下,那個黑道老大為什麼會說”一切包在我身上“這種話?你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從頭到尾你都在場,我與劉老大除了喝酒外,什麼協議也沒談,你是知道的。”覺得胃裡再無東西可吐後,她努力要站起來,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程雪歌雙手箝住她腋下,輕易將她提起。
“我要刷牙。”她受不了滿口的酒臭與嘔吐的味道。
他依言扶她到洗手檯前,非常服務到家的幫她把牙膏擠好、漱口杯的水裝滿。她接過牙刷,沉默而緩慢的刷起牙,並努力忽視他筆挺的身軀正貼在她身後、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的事實。直到刷牙洗臉完畢,程雪歌將她扶回床上,兩人的距離才又拉開,回到應有的生疏尺度。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她又是一個喝酒過度到全身使不出力氣反抗的女人,如果照一般社會寫實片的劇本來演的話,惡狼撲醉羊的情節理所當然該出現。然而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她長得不醜,但也沒有美到讓男人願意不顧一切的變身為狼;而程雪歌,想來自小到大一直就處在被女人吃豆腐的困擾中,怎麼可能會主動對女人出手?
他長得太美,美到沒有女人及得上他的姿色,女人想要教他動心動性,是件極困難的任務吧?這男人從來不仗恃自己的容貌去大玩男女遊戲,即使他擁有最好的條件可以去這麼做。
她曾在一些宴會里聽過貴婦們的竊竊私語;她們說若是能跟程雪歌來個一夜情,要她們身敗名裂、傾家蕩產都可以……
當然那只是說笑,但由這些笑談裡便可以看出來,程雪歌的俊美容貌與潔身自愛是多麼讓那些貴婦垂涎。
程雪歌是趙冠麗苦追了七年還得不到的男人,這是上流社會公開的秘密。
程雪歌的事業能夠成功得如此迅速,他的外表佔了很大的功勞。
程雪歌從在平面媒體發跡以來,每年都是女人票選夢中情人的第一名。
他已經三十二歲了,歲月卻不曾在他光潔的臉上烙下年輪。
“你已經三十二歲了……”她看著床邊的他,輕聲說著:“可是你卻還沒有出現人老珠黃的憔悴。老天爺真的很厚待你,上次有人要請你去拍男性護膚廣告,你真該去拍的。”
“你別想轉移話題。”程雪歌一點也不想談這個。“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今天之前便已跟‘天虎堂'的人談好了要去教訓那些人?所以最後他才會說一切包在他身上?”
“那又怎樣?”
“果然。”程雪歌閉了閉眼,嘆氣道:“你一點也不怕以後‘天虎堂'拿這個當把柄來威脅你是吧?”
“我有什麼好損失的?”她怕什麼?
“這樣想就可以什麼都不怕了嗎?”程雪歌問她。“你想過沒有?要是以後‘天虎堂'坐大了,需要金錢發展地盤時,把你當金庫勒索怎麼辦?還有,你跟他們走得太近,要是被他的對頭盯上了,怎麼辦?”
姚子望很想打發他回去,如果可以的話。然而眼下看來是不可能了,這傢伙臉上滿是跟她耗到底的堅決表情,坐在床邊瞪她。
四十坪的公寓向來清寂空曠,卻因為多了個他,反而顯得侷促起來,連空氣都稀少許多。昏暗的燈光讓情境備感曖昧,床頭小燈將她的憔悴照映得無所遁形,而只得一半光線恩澤的程雪歌,卻依舊是這麼光采迫人。
不要這麼看她……當她的眼睛無法藏住心情時,不要看著她。她抬起雙手摀住自己的眼,以平淡的口氣說著:
“‘天虎堂'的妻小是我幫忙安頓到日本的。我不會說劉老大會永遠記得這個恩情,但為了他妻小的安全,他不敢動我。以後他當然可以翻臉不認人,可是他非常清楚,如果他要整我,最好一次把我整到死,不然我的報復手段肯定會讓他很刻骨銘心。”她停了半晌,沒有挪開手掌看他的表情,不想看到他的驚愕或嫌惡,不管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她都不想看。她接著道:“再說到以後會不會被捲入黑道的恩怨,放心,不會。對他們而言,我只是商人,並不涉入他們的地盤紛爭,把我當敵人還不如跟我維持良好的關係,何況我與任何人都沒有太深的交情。”
“你讓‘天虎堂'的人去教訓那些法拍屋蟑螂,就不怕他們找更多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