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混?學著抽菸、喝酒、嚼檳榔?”
“你做過嗎?嚼檳榔?”程雪歌有些傻眼的問,呆呆望著她一口整齊潔白的牙。
“我做過。”她以乎淡的語氣說著,教人聽不出是真是假。
“那是……什麼味道?”
“你問我是什麼味道?”笑望他一張精采的臉,非常的不帥,而且還傻傻的,一點也沒有平日的精明防備。看著看著,不知哪來的鬼迷心竅,竟讓她做了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她,低頭吻了他。
在他這輩子最不帥的時候,吻了他。
大概,也只有在他這麼不帥、這麼狼狽的時候,她才會有吻他的勇氣。
既然都吻了……
一不做二不休地,她伸出舌頭探進他錯愕的唇間。從來不喜與人相濡以沬的人,卻在此刻無比渴望嚐到他嘴裡的味道……苦苦的,因為剛才吃了藥。她討厭苦,卻不肯離開,直到被竊吻的他終於回神,輕輕推著她的肩膀,她才離開他的唇。
兩人對望著。被侵犯的人一臉尷尬,而侵犯者卻是表情嚴肅。
望了許久,還是她先說話了。
“你好好休息,這事我會處理。”說完就要定人,當那件插曲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認為我無法處理自己的事?!”程雪歌口氣含怒,不知氣的是哪一樁。
“我們是合夥人,我負責擺平所有麻煩,而你,負責賺錢。”她背對他,打算回家了。
“你認為所有事情都可以由著你隨心所欲?”程雪歌忍著痛下床來,一把抓住她,不讓她順利脫逃。是的,脫逃,她的背影雖然看起來很穩重,但他就是覺得她急著想逃出這裡。也許,是為了剛才那個吻?
可,直到抓住她,程雪歌這才發現她的衣著打扮回異於平常——頭髮沒有以髮膠梳得一絲不苟,它們是披散在肩上的;身上穿的也不是筆挺的套裝,而是居家的寬鬆連身裙;她臉上甚至連口紅的顏色都沒有,整個人素淨得……就像個平凡至極的女人,絲毫聞不出女強人的味道。
順著他詫異的眼光,姚子望這才意識到自己穿了什麼出門。這種不得體的衣著讓向來沉穩的她,也開始不自在起來,開口道:
“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已經四點了,你可以留下來好好休息,天亮再回去。”他低頭看著她踩在原木地板上的白皙腳丫,心中揚起一抹好稀奇的感覺。認識她七年,看遍了她冷酷、譏嘲、算計的面貌,幾乎要忘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對他而言,姚子望是個不具性別意義的人,他永遠只想超越她,一心只想要比她厲害。
可她,確確實實是一個女人。
“我留下來對你沒什麼幫助。”姚子望力持平靜的告訴他:“我不會煮飯、不會照顧人。”
程雪歌一言不發的將她往客房帶去,心中想著:她總是這樣嗎?只以實利的觀點去衡量人與人之間往來的用處,就像如果她現在會留下來,就一定是因為認為派得上用場,而不去考慮自己累不累,或他擔心她獨自一人三更半夜回家,可能會遭遇到不測的問題。
她,居然是一個沒為自己想過的女人嗎?
姚子望很愛賺錢、很重視權勢,但她確實從來不曾好好的照顧過自己。
她慣常掛在唇邊的嘲弄,不只針對別人,也是對自己。是什麼教她長成這樣的人?
她是富家千金,她是“姚氏”最厲害的經理人,她的人生一帆風順,要什麼有什麼,一顆聰明機巧的腦袋更讓她縱橫商場,教人不敢小覷。那麼,為什麼她沒變成像趙冠麗那樣唯我獨尊的人,而是變成這樣——把自己視為無物?
那一吻之後,兩人都有些變了,尤其對程雪歌而言,這轉變更是讓他適應不良。面對她時,再也沒有辦法回到當初一心只想贏過她的心情,變得複雜許多。忍不住去研究起她這個人,愈研究,愈發現她對自己很不好……或者說,從不知道該怎麼善待自己。這不是說穿著最知名的華服、戴著最名貴的首飾,就叫善待。沒讓自己真心笑過、得意過,就不叫善待。
程雪歌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又該怎麼明確說出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總而言之,他就是覺得她根本從未善待過自己。
私底下的她,到底是怎樣過日子的呢?她與家人又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後來,在某日,程雪歌與客戶餐敘的法國餐廳裡意外看到了姚子望與家人相處的模樣,併為之詫異不已。
為著,即使是跟最親近的家人相處,姚子望還是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