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呆呆地愣了一會兒，才恍然過來女人想回去的原因，不由哈哈大笑。
“哎呀我的天啊！我說凝兒寶貝，你是說你傻還是說你天真，先不說你管這些幹嘛，就說你的打扮，也不可能讓人家當你是鷄女啊！”
本以為這麼一說就過了，可楊辰還是小看了女人的較真。
“你的意思是我穿的不好看麼”，蔡凝微微蹙眉，竟是透露著幾分嚴肅了。
楊辰尷尬地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穿得很正經人家，跟她們那些女的很輕浮不同。”
“我知道我穿得不好看，習慣了”，蔡凝搖了搖頭，“你不用哄我我，我自己也清楚。”
楊辰看著女人忽然有些低落的情緒，不禁想起，當初剛見到蔡凝到現在，這女人一直都是冷冷清清，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像是永遠都是一潭寧靜的泉水，好像除了那次在蔡家拒絕婚約，對自己表白的時候以外，從沒看她有太多激烈的情緒波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林若溪很像，多數時候都冷靜，淡雅，但不同的是，林若溪雖然外表很冷酷，可在內心深處，待著一個愛吃糯米丸子的迷糊小女生，偶爾還會做出極為幼稚的舉動。
但蔡凝，骨子裡都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像是從小就拿三好學生長大的女孩子。
哪怕從事著炎黃鐵旅的工作，也是多半執行任務，不接觸社會上的一些東西，使得女人的世界，相對格外保守。
就當楊辰默然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蔡凝卻是忽然恬淡一笑，“我跟你說個秘密。”
“嗯？什麼秘密？”楊辰好奇道。
蔡凝臉蛋紅紅，像是講悄悄話一般，“其實我每次執行任務，需要穿一些裙子啊、禮服啊，都是讓妍妍幫我挑的，她還借我穿呢，她老嘲笑我搶妹妹的衣服穿。”
楊辰木然，心裡也說不上什麼滋味，“你自己沒裙子禮服這些麼？”
蔡凝搖搖頭，“沒有啊，因為我十一歲就去唐門了呀，門派裡練功怎麼能穿裙子，回燕京加入八部眾，也很少需要穿裙子這些，也沒人教我怎麼化妝，怎麼選衣服，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樣是時尚的，好看的，所以只好問妍妍了，問別人多丟臉啊。”
聽著女人這麼敘說，楊辰拉著她的手，繼續慢悠悠走向遠處的海上餐廳。
海風拂過兩人的臉頰，蔡凝的髮絲被吹地如同黑色的波浪線，帶起陣陣幽香。
“我小時候看到別人家的女孩子穿著花裙子，公主裙什麼的，就覺得很羨慕，但因為我們是軍區出身的孩子，所以爸他從來不允許我穿裙子，也不允許媽給我們買。為了這事，我記得我媽還跟爸吵過架呢，說是女兒以後嫁不出去全怪他……”
“凝兒，你師傅不是打扮得挺漂亮的麼，她也不教你怎麼打扮打扮？”
“師傅啊……沒呢，我師傅最討厭男人了，總跟我說，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算她哥哥也很少去搭理的。她說女孩子不需要打扮，只要比男人強，男人都會變得乖乖的”，蔡凝說到這裡，有些小幽怨地瞥了楊辰一眼，“不過我還是找了個比我強的。”
楊辰聳了聳肩，“幸好你沒被你師傅扭曲人格，找到我是你的福氣，別的男人哪會帶你來這麼漂亮的地方渡假，而且還有一堆人搶著給你買單。”
蔡凝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道：“老公，你知道麼，你瞞不了我的。”
“什麼意思，怎麼突然這麼說”，楊辰頓了下腳步。
“你當初剛回國的時候，炎黃鐵旅就接到訊息了，考慮了很久，才派我這個輕功最好又擅長隱蔽的人來在暗中看著。
雖然在中海鬧出大規模黑道火拼事件以前，我只是偶爾去看一下，但也算很早就看著你了呢。”蔡凝笑道。
楊辰點頭，“這我當然知道，我也沒多管，我只知道有個人總是在暗中看著我，過不了一個鐘頭就又走掉。不過自從紅荊會和西盟會對上之後，就來得頻繁了。”
“那就是我呀”，說到這裡，蔡凝有些感慨地說：“那天晚上，就是……就是你和若溪發生關係的晚上，我要是在就好了。”
楊辰怪笑道：“怎麼，凝兒是想，要是那天我沒跟若溪好上，你就有機會捷足先登了？”
“才不是，我才沒那麼想！我只是不想若溪被你欺負而已，怎麼說也是從小就認識的”，蔡凝嘆息道：“不過可能凡事都是上天的安排吧，而且就算那天我真的在，也可能會選擇不去阻止，畢竟這是我職責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