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馬方昨天給你送信之後,是不是留在你們那兒?”
劉鬱芳道:“不,他惦記家人,我們給他敷藥之後,傍晚時分,他就回家去了。”
周青說道:“那咱們就兀須多冒風險了,馬方的家就在附近!”
也不知過了多久,凌未風漸漸有了知覺,慢慢張開眼睛。他還未看清楚眼前景物,便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謝謝天,穆哥,你終於得救了!”凌未風似是從惡夢中醒來,眼神呆滯,不言不語。
劉鬱芳道:“未風,你睜眼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凌未風睜大眼睛,顫聲問道:“韓大哥呢?”劉鬱芳知道不能瞞他,黯然說道:“死了!”凌未風慢慢站了起來,肌肉痙攣,好像受到了皮鞭抽打似的,劉鬱芳嚇著了,喜悅與哀傷的心情糾結著,像一團解不開的亂羅,她一陣昏眩,不知道該怎分說才好!
“凌叔叔,我們終於勝利了!”易蘭珠跳嚷著進來。她本來是想讓劉鬱芳和凌未風敘敘衷情的,隔簾一看,神情不對,急急進來,緊握著凌未風的手道:“叔叔,你還記得你給飛紅巾和咱們不要回錢塘江去看潮呢!唉,要是真能夠這樣的話,那可多美!”
易蘭珠可沒有發覺他們的聲音異樣,她還正在為著他們高興呢!她轉過身走出房門,笑道:“此後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可以阻攔你們了!”
當真沒有了麼?要是易蘭珠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她一定笑不出來。
凌未風被迫服下的麻藥乃是大內秘方制煉,饒是他功力深厚也還未能恢復體力,只好在馬方家裡再住兩天。
易蘭珠記掛著張華昭,第三天一大清早,她因為睡不好,索性就起來了,她在院在裡散步,看見凌未風的房間裡還有燈光,就走過去敲窗問道:“凌叔叔,你一晚都沒睡覺嗎?你是要和劉大姐上天山看雪的,怎能這樣?”
凌未風開啟房門,說道:“沒什麼,我只不過想寫一封信,所以比你早起來罷了。”
易蘭珠怔了一怔,說道:“寫信,寄給誰?”
凌未風道:“信已經寫好了,這封信我還請你給我送去呢,你進來吧!”
易蘭珠恍然大悟,說道:“是寫給劉大姐的?”易蘭珠嘻嘻一笑,說道:“你們同住在一個地方,有話不好說嗎了還要寫信?”驀地想起,男女之間,有些話的確是不便當面說的,心中暗笑凌叔叔臉皮太薄,便道:“好,我懂了,我給你送給劉大姐就最是。”
她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推開劉鬱芳的房門,便即笑道:“大姐,我給你送情書來啦,你拿什麼謝——”話未說完,忽地笑不下去了。
她睜大眼睛,房間裡那裡還有劉鬱芳?但桌上卻有一封信,旁邊了有一張字條:“蘭珠,我走了,這封信請你替我交給凌叔叔。”
易蘭珠莫名其妙,只好拿起那封信,又再回去找凌未風。不料凌未風也不見了,見到的只是馬方。馬方揚著手中一張字條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凌大俠留字給我,說是甚為抱歉,他不能和我細說因由,竟然不辭而行了!”
易蘭珠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唉,他們二人也不知是為什麼要玩捉迷藏的遊戲?”
馬方道:“捉迷藏?”
易蘭珠揚起手中的字條,說道:“你大概還未知道吧!劉大女已走了!”
兩人相對黯然,半晌,馬方說道:“好在還有個好訊息,清兵已經走了。”
易蘭珠道:“好,那我也應該走了。”她藏好兩封信,走出馬家,心中隱隱猜到幾分,暗自想道:“但願陽郎不要躲避我才好。”
正是:
心底創傷難複合,深情未變卻寒盟。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回
回頭再說那天晚上的事情。群雄分批搜宮,黎明之前,會合一起,不但易蘭珠不見蹤跡,連劉鬱芳也失了蹤。傅青主道:“允題大軍環伺,黑夜之中他們不敢動手,我們必須在黎明之前衝出城去。我留下來接應,指揮脫難之責,只好偏勞李公子了。”桂仲明道:“我也想留下來等候凌大俠。”傅青主瑤瑤頭道,“不行!你忘了我們與武當派掌門人玄真之約了嗎?”張華昭道:“那麼我留下來陪伴師叔如何?”傅青主微微一笑,點點頭道:“你留下來還有道理。”當下與李思永揮手作別,與眾人匿居一個小喇嘛寺中。
李思永當年曾指揮十萬大軍,自是大將之才,當下將三千健兒分為三隊,一隊佯攻東門,一隊埋伏接應,一隊殿後,待吸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