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言語之中,已是多出了幾分凝重,這在他的身上,不說從未出現,但也是罕見非常。
聽此,君青衣亦斂去了笑意,蹙眉思慮了一陣,隨即點頭說道:“你之擔憂不無道理,但這媧神聖殿之行關係甚大,避得過此時,卻避不過將來啊,如此,我答應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導致形勢失去掌控,我們便立即離開,有祖龍神舟與九鼎鎮守,脫逃並非難事。”
“這……”寧淵沉吟了一聲,最終也點下了頭,道:“好吧,就依你,不過千萬小心!”
“嗯!”
聽這隱透著幾分擔憂的話語,君青衣不由一笑,悄然望了望前方引路的護法伽羅,見她並未注意這邊後,便揮手展開了祖龍神舟的遮蔽之力,隨即傾身上前,在寧淵唇邊輕輕一吻,言道:“那可說好,待會兒我與無雙入殿見聖靈時,你不能吃味哦!”
此話一出,寧淵的表情頓時間垮了下來,很想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見此,君青衣笑意更甚,但也並未繼續打擊於他,轉開話題說道:“這蠻荒天地,雖可引動魔障心劫,但也不失為一番磨礪,傳聞那佛門教祖阿彌陀佛,便是在這蠻荒之中,斬六天魔障,明悟自我,方才證得那寂滅涅之理,你不妨也嘗試一下。”
“是麼?”
寧淵挑了挑眉,隨即搖頭說道:“算了吧,我沒什麼心魔,真正要說有,也就是你們了,青衣,你打算一直隱瞞到什麼時候?”
君青衣一笑,道:“這個我倒是不在意,只要到時候,某人不嫌煩,不吃味便好。”
“嗯?”
寧淵神色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君青衣白了他一眼,道:“你說呢,如今我與無雙不過虛龍假鳳,你就這模樣了,若是有人追上門來,你還不鬧個天翻地覆?”
“額……”
寧淵有些尷尬的轉望到了一旁,強行解釋道:“我哪裡有這麼小氣,只不過……”
寧淵言語未完,前方便傳來了那護法伽羅的呼喊:“妖皇陛下,前方便是不周天柱所在,還請降下祖龍神舟吧!”
“終是到了麼?”
君青衣眼神一凝,望向寧淵,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了,走吧!”
話語之間,祖龍神舟自蒼穹而落,真正踏上了這南域蠻荒的土地。
“走吧!”
見此,寧淵也不再多言,與君青衣並肩步出神州,向那護法伽羅走去,至於紀無雙,在進入蠻荒之中,她修為又有進境,如今正與無憂在祖龍神舟之中閉關,進行最後的突破。
說到這突破,寧淵心中就很鬱悶,他修行已陷入了一個難以突破的瓶頸,無論是這先天聖境的修為境界也好,還是這先天聖體的肉身根基,都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進境了。
反觀紀無雙,在無憂蛻變之後,得天刑劍靈反哺劍主之力,修行一路高歌猛進,先是在他昏迷的半月時間之中踏入了雙厄五災之境,現今又進行渡厄之突破,即將成就五災圓滿,屆時,以她的資質與天賦,距離大聖恐怕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還有君青衣,儒門那一場大戰過後,那八尊天龍鼎便留在了君青衣手中,無論是儒門還是陸陽明,都沒有開口取回的意思。
寧淵不知道這是儒門釋放出的善意,還是想要以此抵押那神州龍脈的欠缺,總而言之,得了天龍九鼎之後,君青衣的修為大幅度提升了一番,不知達到了何種境界,搞得寧淵見她都有幾分深不可測之感。
如此一來,寧淵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自己毫無進境,身邊之人卻接連突破,這般下去,此消彼長,恐怕還出現夫綱不振的狀況啊。
雖然還有英雄卡,但英雄卡終究有著侷限性,自身的修為才是根本所在,決不可放鬆。
“必須想辦法突破這桎梏,先天聖體,先天聖境,這兩者的修行法門,似乎只有三教有所傳承,要不要去借閱一番,或者看看英雄卡里有什麼出路?”
一邊思慮著突破之法,一邊隨著君青衣前行,直至那護法伽羅所在,寧淵方才中斷了思緒,舉目望向前方。
隨後,映入視線之中的景象,仍舊是那一成不變的荒蕪,天地之間糾纏的破滅氣息,更為磅礴了幾分,凝成實質的壓力落在肩頭,直讓寧淵眉頭一沉,再也不去想念其他,雙眼注視著那護法伽羅,暗自凝神,嚴陣以待。
怪不得寧淵這般緊張,實在是這天地之間的破滅氣息太過恐怖,也就是寧淵實力超凡,又有不敗之意護持,才能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