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庭院之中,但見假山成景,綠樹成蔭,流水潺潺之間,一派悠遠淡泊,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心情舒暢非常,那諸多凡俗糾纏,世事煩惱,好似盡數被拋到了腦後。
此間,又聞一聲天籟,古箏聲響,長琴挑弦,琴音幽幽,婉轉動人,與這院中之景,分外相合,傳入耳畔,浸透心神,讓人有一種洗練身心,掃去浮華之感。
聽此,寧淵不由一笑,循著琴音望去,只見院中一處亭臺之內,一人獨坐,白衣勝雪,長髮如墨,似謫仙,似神人,雙手落於古箏之上,指挑弦撥之間,琴音幽幽,猶若天籟,清風撫過,帶起幾許落葉紛紛,更是讓這一景象,好似詩畫之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會心生讚歎,縱是寧淵,也有幾分怦然心動之感,不由停下了腳步,駐足於亭臺之外,注視著那撫琴的人,不再上前,亦沒有言語,似生怕打破了這一切。
只是這時,那琴聲卻驟然停了下來,撫琴之人起身,轉望向了寧淵所在,輕聲道:“怎麼不過來?”
聽此,寧淵方才如夢初醒,起步踏入亭臺之中,走到君青衣身前,說道:“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嘛。”
“嗯……”君青衣望了他一眼,隨即神色玩味的說道:“真是這樣麼?”
寧淵一笑,反問道:“不然還能是什麼?”
君青衣亦是一笑,握著那一折紙扇,若有所指的點了點寧淵,道:“沒什麼,只是以往,某人做賊心虛,所以才不敢上前。”
“做賊心虛……”
聽此,寧淵心中一跳,莫名有些緊張了起來,但還是強做出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說道:“什麼做賊心虛,青衣你多想了。”
“是麼?”
望著寧淵那強作鎮定的模樣,君青衣面上笑容更甚,隨即一步上前,靠在他身前,輕嗅了嗅,隨即神色戲謔說道:“那你身上這殘留的香氣,是哪裡來的,莫要與我說,是不小心沾上的,嗯,這氣息,除卻了紀姑娘之外,好像還有一人,是那……”
寧淵:“……”
此時,寧淵真的很是懷疑,這女人的五感之中,是不是嗅覺最為靈敏,怎麼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世界,這一招都是通用的呢。
寧淵啞口無言,君青衣卻是不由一笑,握著摺扇敲了敲他的肩膀,道:“嗯,現在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呢,老實交代,剛才那四個時辰,你兩人做了什麼?”
聽此,寧淵眉頭一挑,注視著雖是微笑,但眸中卻隱約透著幾分惱怒的君青衣,說道:“四個時辰,青衣你這時間記得很準嘛。”
“哼!”
君青衣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言道:“你以為誰人都與你一般,這麼沒有時間觀念麼。”
寧淵點了點頭,連聲附和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小別勝新婚,我卻冷落夫人,的確不應該。”
“你……!”
聽此,君青衣先是一怔,隨即惱怒說道:“誰是你夫人,不要以為什麼無賴一下,就能把事情糊弄過去。”
寧淵一笑,說道:“什麼糊弄,我哪裡敢啊,再且說了,青衣你這般冰雪聰明,誰人糊弄得住你?”
“你啊……!”
聽此,君青衣不由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白了他一眼,道:“這才幾月不見,你就變得這麼會哄人了,是不是在魔淵之中,又邂逅了那位紅顏知己,所以才練出了這一副花言巧語的功夫?”
“額……”
寧淵神情微微一僵,似被點破了什麼秘密,但好在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輕笑說道:“說起魔淵,我正好有一件東西送給你,你看喜歡不喜歡?”
“嗯?”
聽此,君青衣卻是深深的望了寧淵一眼,隨即冷聲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寧淵,你……哼!”
冷哼一聲,君青衣不再言語,又是轉過了身,似真正生氣了。
“青衣你多想了,什麼無事獻殷勤……”
見此,寧淵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連忙將那天龍珠取了出來,言道:“這東西與天龍一族有關,我想你應當有用處。”
“天龍?”
君青衣喃喃一聲,也顧不上與寧淵置氣,轉過身來,接過他手中的玉盒開啟,隨後便微微蹙起了眉。
“這是……龍珠?”
注視著玉盒之中的天龍珠,君青衣眸中閃過了一絲詫異神情,抬頭望向了寧淵,道:“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