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仍受天人五衰所影響的肉身,是否能可承受,再一次運轉體內真元,牽引律法聖紋,加摧那天法大辟之刀。
窺出寧淵根底之後,韓闕便明白,自己不是寧淵的對手,真劫證道,先天聖境,此等能為,唯有修成小世界的合道強者,方才有與之一戰的能為。
而他韓闕,能比肩合道麼,顯然,不能,他不過只是大聖之境的修為,還是融合大道印記修成的大聖,與合道之間有著難以想象的差距,縱有現如今,有天刑帶來的天法之力加持,也難以彌補,若非如此,先前他也不會虛張聲勢,想要震懾住那五尊大聖了。
沒有合道混元的能為,對上這先天聖境的寧淵,必敗無疑,甚有可能命亡當場,身死道消。
韓闕明白這一點,但他卻沒有選擇退讓,因為他已經退無可退了,身後正法殿中,是法家唯一的希望,他若退了,法家的一切都要煙消雲散。
所以,他不能退,不僅僅不能退,還要傾力一搏,豁出這條性命與寧淵玉石俱焚,那樣,才能拖住時間,為法家掙來一線生機!
玉石俱焚,視死如歸,韓闕眸中一片決然之色,體內真元已是催至極限,白玉京中的律法聖紋,被他牽引大半,那天法之刀,也因此威能暴增,刀鋒之上道道雷霆閃動,律法莊嚴,天威浩然,自從蒼穹之中劈斬而下,神魔辟易,仙佛膽寒。
同一時間,斬天之決,力量亦是積蓄到了極限,一聲長嘯之間,毀滅雷霆縱橫,殷紅如血的刀鋒,將天穹撕裂,將蒼穹破碎,隕天斬星之威,直迎正法天刀。
刀鋒對刀鋒,人力撼天威,一者是自我力量的極盡,人世之頂峰,一者是天地權柄之具象,律法之威嚴,兩者正面對撼,結果……
“轟!”
只聽一聲轟鳴巨響,驚震九天十地,無比狂暴的力量,化作驚濤怒浪向四方席捲而去,李湘雲等人噴血而非,那五尊大聖亦是身震而退,傷痕累累的白玉京,更是瞬間崩毀開來,白玉仙城,碎裂成萬千殘片,自從雲海墜落,轟入下方大地之中,若非此境生靈,早已被人挪走,不知會造成多少死傷。
餘勁之威,尚且如此駭人,那戰場之中,又是何等恐怖?
被餘勁重創震退的眾人,顧不上理會自身傷勢,便紛紛望向了那戰場中央,天人雙鋒對撼所在。
隨後,眾人目光,只觸及到了一片崩滅的雷霆,那天法之刀,已然破碎開來,只剩下一片殘存的雷光閃動,而那斬天之刀,雖也殘破不堪,但仍舊留存著一股霸道無匹的鋒芒,血光撕裂虛空,破碎雷霆,重重劈斬在了韓闕身軀。
“啊!”
一聲悲鳴,猩紅的血光,在韓闕軀體之上迸濺開來,近乎將他的身軀一分為二,淒厲噴湧的鮮血之中,甚至能可看見斷裂扭曲的五臟六腑。
身受如此一刀,縱是脫去三厄之劫,修成先天道胎的大聖,也未必承受住的住,更不要說韓闕這融合大道印記,未能完全脫劫,仍受天人五衰影響的肉身了。
悲鳴聲中,血光如雨紛亂,韓闕身軀,隨同那一本破裂的明律法典一起,自從虛空之間墜落而下,體內生機剎那消逝,軀體漸冷。
“師尊!”
見此,李湘雲等人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不顧傷體如何,上前就要將韓闕的屍身槍下。
但他們卻晚了一步,只見一道血光閃過,那一直在戰場之外觀望的血衣女子,瞬間衝入了白玉京中,滿頭白髮飛舞,直將韓闕的屍身卷至身前。
“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
聲聲狂笑,淒厲非常,血衣女子亂髮飛舞,猶若萬劍交錯,直接將韓闕的屍身撕裂開來,挫骨揚灰。
另一邊,一刀斬殺韓闕的寧淵,立於虛空之中,胸膛之上,華光璀璨的天御神護之中,一道深深的刀痕,穿透了萬法不侵的天御,沒入了寧淵軀體之中,殷紅的鮮血隨之奔湧而出,在這金光璀璨的天御神護之上,染上了一縷別樣的色彩。
天法之刀,非同小可,那一擊的威能,已經完全超越了大聖這個層次,步入了合道乃至更高的境界。
而寧淵施展的殞天斬星訣,來自於武君,其原理,便是將一身之力匯聚,催至頂峰之後,全數爆發出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只有無匹的霸道強橫,其威能如何,全看使用者的修為根基。
借這殞天斬星訣,寧淵強行打破了這天法之刀,斬殺了韓闕,但自身也因此受創不輕。
事實上,這般的發展,和韓闕之前所想的一般無二,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