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當這墨軒珍會開啟,這逆王都與凝淵閣中便格外的熱鬧,除卻了十層魔淵中的各方勢力之外,其餘魔域也會派人前來參與。
現今,正是這墨軒盛會開啟之日,凝淵閣內人員來往,如若川流不息,其中不乏王公權貴,強者豪雄,有人姿態張揚,形色跋扈,有人漠然冷眼,低調非常,種種糾纏一起,形成了一派魚龍混雜之景象。
而寧淵,此刻也成為了其中一員,在那侍女的引領之下,隨著各方人流一同進入了墨軒之中。
外界喧囂,這墨軒之中更不見安靜,那珍會雖還未開始,但臺上已見舞姬妖嬈,魔音婉轉,將氣氛炒得更是熱烈,臺下佈置更是巧妙,雖分出了諸多區域,但皆盡不見遮掩,更沒有什麼密間靜廂,無論誰人,入這墨軒之後,都無法遮掩住自身行跡。
因此,這各方賓客入座之後,很快都見到了各自的對手或者盟友,引發出一陣恩怨糾纏,讓那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起來。
好在,無論何人,都知曉這墨軒珍會的規矩,更清楚這凝淵閣不好招惹,因此這氣氛雖見緊張,但始終無人膽敢真正動手,至多就是冷言相譏,嘲諷幾句罷了,根本無人敢打破這墨軒亂而有序的格局。
對此情形,凝淵閣顯然是樂於常見的,畢竟他們幹得就是標金買首的買賣,若是各方勢力沒有衝突,一派和諧,那麼他們哪裡來的生意呢?
所以,縱是明知這墨軒珍會每一次開啟,相聚一堂的各方勢力都會暗施手段,引生出諸多波瀾來,但凝淵閣也沒有改變這墨軒格局佈置的意思,一直都是各方同堂,皆盡不見遮掩,那離間挑撥的意味,真正明顯到了不能再明顯。
也是因為如此,這墨軒珍會雖說是人人都能進,人人都能來,但真正膽敢坐在此地之人,無不是有所依仗的,不是自身實力強橫,就是背後有一大勢力支撐,否則的話,縱然是拿下了什麼珍寶,在手中也捂不熱,猶若羔羊入了龍潭虎穴。
在那侍女引領之下,同樣步入這墨軒的寧淵,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從各方傳來的目光,有好奇,有審視,有冰冷,也有渾不在意。
墨軒三月一開,入這珍會者,大多都是熟面孔了,相互都知根知底,各自的手段一盡了然,因此這珍會的變數所在,大多都在新來的生臉上。
這生臉,除卻了某些不知天高地厚就來這墨軒的菜鳥之外,絕大部分都代表著一方勢力或者一位強者,擁有著不弱的競爭力,經常會使得這珍會格局出現變化。
因此,對於這珍會之中的生面孔,各方勢力都十分在意,如今寧淵又是被這凝淵閣的侍女親自引入墨軒的,那顯然不會是什麼菜鳥,他是哪一方勢力的代言人,還是自身就是一位實力非凡的強者?
心想至此,各方目光之中的審視之意頓時加重了幾分,頗有點虎視眈眈的意味,而寧淵見此,卻是恍若未覺一般,根本沒有理會這透著諸多意味的目光,在那侍女的引領之下尋了一處不遠不近,不偏不倚的地方坐了下來。
見此,各方眾人眉頭一皺,心中暗自說道:“這人,有些狂態啊!”
“少年意氣飛揚,狂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不是他根底如何,這珍會本就狼多肉少,若是再來一頭猛虎爭奪,那可就不妙了。”
“此人氣息神態,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又好似深不可測,難以探究,只怕身懷異術,嗯,怕是麻煩了!”
“哼,管他是誰,此地是逆王都,縱然是過江猛龍,在這王都之中放肆,也要成條死蛇,怕他作甚。”
冷眼注視著寧淵,各方心思卻是不盡相同,有人渾不在意,有人心生忌憚,有人漠然無視,真正是精彩不已。
然而寧淵卻是無心欣賞之下,望了一眼臺上那身姿款款的舞姬之後,便向侍候在旁的侍女問道:“什麼時候開始。”
聽此,侍女低了低頭,欠身道:“如今各方賓客未滿,珍會時間也未到,還請公子稍候片刻。”
“哈,無所謂,反正我只是來看個熱鬧罷了。”寧淵擺手一笑,不再詢問其他,只是說道:“酒呢?”
聽此,侍女方才回想起寧淵來這墨軒的真正意圖,連忙說道:“公子稍候,奴婢這就去取來,不知公子喜好何種美酒?”
“嗯……”寧淵眉頭一樣,輕笑問道:“怎麼,這酒還分種類的麼,無所謂,我這人向來不挑剔,給我拿最好的就是了。”
“這叫不挑剔麼?”
聽此,這侍女心中甚是無語,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反而向寧淵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