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文武百官心中都知曉,這謀逆之舉,等同觸及了皇者逆鱗,是最為禁忌之事,尤其是在這新朝初闢之時更是如此。
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武皇親自決定如何處理,他們只能聽,不能言,也不敢言。
這般壓抑的沉默又是維持了片刻,方才被一聲冰冷的話語打破。
“左相留下,其餘之人都退下吧。”
一聲冷語,怒意竟是散去了大半,眾人聽此先是一怔,隨後如釋重負一般,紛紛躬身退出了這皇極真武殿,只有一人留了下來。
留下的是一名老者,滿發花白,面容滄桑,歲月在他臉龐之上留下了醒目的痕跡,那一道道皺紋是刀削斧斬一般,不知歷經了多少風霜。
這模樣雖然蒼老,但其氣度卻是不凡,隱隱透露出的氣息,更是如嶽如山一般雄沉偉岸。
此人正是那神武聖殿左殿之主,與那裳雲舞分庭抗禮之人,也是現如今這武皇的心腹,十分倚重的左相李長空。
這李長空身份如此尊貴,那實力自然也不差,一身修為已至神境七重,位列天劫。
雖有如此實力,但是在姬天麒面前,李長空仍是不敢有半分輕慢,身軀微躬,靜候著姬天麒言語。
但還不等姬天麒出聲,虛空之中便陡然盪漾起了一陣波紋,讓李長空不由得一驚。
乾坤寰宇宮乃是武都中心,皇城所在,至尊龍居之地,上有人皇真龍之力鎮壓,下有十方地脈匯聚,等同於一座天地大陣,無上偉力籠罩之下,萬法禁絕,唯皇獨尊,連李長空這般的天階強者,在此地都一樣被削弱了大半力量,一身修為連三cd發揮不出來,由此可見這乾坤寰宇宮之能。
而這皇極殿真武殿,乃是乾坤寰宇宮正殿,核心所在,如今又有姬天麒親身坐鎮,那磅礴到了極點的人皇真龍之力鎮壓下,誰人還有這個能為掀動虛空?
李長空心驚,那姬天麒也是眉頭一皺,但隨即便恢復如常,還站起身來向虛空行了一禮,輕聲言道:“亞父。”
姬天麒話語方落,便見虛空之中凝現出一人身影,面容滄桑,一襲黑袍,氣度深沉若淵,不是那萬法之尊孤聖又是何人?
“見過聖尊!”見到孤聖,李長空終於也回過了神來,連忙向孤聖行了一禮,那態度竟是比對姬天麒之時還要恭敬三分。
然而孤聖卻沒有理會李長空,只是注視著姬天麒,言道:“陛下,寧淵此人已成氣候,若是不盡早將他除去,那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聽聞孤聖話語,姬天麒沉吟了一聲,隨即言道:“能力壓寧凌雲等人,又得亞父如此評價,看來這寧淵的實力當真不弱啊。”
“不是不弱。”孤聖望了姬天麒一眼,隨即沉聲言道:“是極強!”
“嗯……!”聽此,姬天麒不由皺眉,問道:“亞父如此說,不知道這寧淵是強到了何等地步?”
姬天麒話語之中,已是隱隱透出了幾分不滿之意,只是在這孤聖面前不敢全數透露出來。
孤聖似沒有察覺到姬天麒話語之中的幾分不滿,仍是淡聲言道:“老夫不是對手,武都之中也難尋一人能與之抗衡。”
聽此,姬天麒頓時皺起了眉頭來,隨即說道:“既是如此,那朕便親自出手吧,這一次閉關,朕在神武九劫之上又有了幾分進境,剛好能讓亞父看看朕的進步如何。”
然而聽這話語,孤聖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已成先天神體,直入真劫之境,又有天龍本源之力在身,一身戰力強橫至極,老夫不是對手,陛下也是同樣。”
“嗯!”聽此,姬天麒目光一凝,心中方才壓下的怒意仍是升騰了起來,但對上孤聖的眼神之後,仍是不敢爆發,只能冷聲說道:“亞父這話,未免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若那寧淵當真如此強橫,那麼朕更想要會他一會。”
聽此,孤聖卻仍是不見半分退讓,反而冷聲喝道,語氣加重了三分:“陛下,你如今乃是這北域之主,至尊人皇,怎可以身犯險?”
見孤聖神色嚴厲了幾分,面帶幾分怒色的姬天麒微微一怔,隨即沉默了下去,久久沒有言語。
姬天麒不蠢,見孤聖首次露出如此嚴厲與凝重的神情,哪裡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心中也升起了幾分忌憚,只是礙於顏面,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退讓而已。
見此,一旁的李長空也是明白了過來,連忙說道:“陛下,聖尊所言不錯,正所謂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陛下乃是萬金之軀,更是不可以身犯險啊!”
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