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怒火長嘯一聲,寧淵槍鋒隨之碎空而出,先天神武,龍隕一擊,無比狂暴的力量爆發之下,所過之處皆是劍影崩碎。
面對這勢若怒海狂嘯的一槍,慕知白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陣驚惶,竟是連那戰曲也難以鎮守住心神,手中凌絕劍勉力斬出一道劍罡,隨即便抽身急退。
然而,他全力都未必能夠擋住這一槍,這慌亂之中的勉力一擊又如何能夠抵擋,初交接,那一道劍罡便直接崩碎開來,隨之血龍膽長嘯突進,慕知白還未來得及退走,槍鋒已至,傾力一擊,重重的轟擊在了慕知白的身軀之上。
“轟!”
一聲轟鳴,慕知白身上的那件青色寶甲再一次為他擋住這一擊,但也因為如此,那本就已經出現道道裂痕的寶甲徹底崩碎開來,那強悍無比的力量毫無保留的轟擊在了慕知白的身軀之上,讓他悲鳴一聲,整個人倒飛而出,鮮血噴濺,落地之時已是重傷昏死。
沒有理會那生死不知的慕知白,寧淵轉而望向了樓上的蘇暮晚晴,道:“解藥呢!”
對此,蘇暮晚晴看了一眼昏死在地的慕知白,搖了搖頭,一指挑起琴絃,淡淡說道:“寧公子,晚晴已經說了,這天音樓內沒有你要的東西,若是不信……”
蘇暮晚晴話語未落,寧淵已然是挑起一塊巨石,直朝她砸去。
“呵,倒是忘了,現在寧公子你聽不到晚晴說話呢。”
石轟擊而來,蘇暮晚晴卻是輕身一笑,玉手一撥琴絃,頓時弦波如浪而出,直將那轟擊而來的巨石震得粉碎。
隨即蘇暮晚晴抱琴起身,輕身躍下,身影飄渺如煙,輕輕落在了寧淵面前。
見此,寧淵卻是沒有繼續強攻,反而是橫槍於前,神色凝重的注視著蘇暮晚晴。
這個是一個危險的女人,指得絕對不止是她的智慧有手段,更是——實力!
天音閣的傳人,名震北域七國的蘇大家,真的就只有琴上絕藝麼?
寧淵殺入天音樓來,慕知白戰敗,昨日凝淵閣的高手又被寧淵誅殺殆盡,讓這天音樓之中的防禦力量被削弱到了極點,幾乎沒有一個高手在蘇暮晚晴身邊護衛,但哪怕如此,仍是不見她眼神之中有半點慌亂之色。
這隻能說明一點,她很強,強到了縱然是此刻的寧淵,也入不得她眼中的地步。
眼見寧淵凝神以對,蘇暮晚晴淡笑,探手拂過手中的墨色古琴,喃喃道:“寧公子,你的槍法高絕,實屬晚晴所見第一人,但是可惜,今日你仍是沒有勝算啊。”
輕聲一語之間,蘇暮晚晴一手撥動琴絃,聲聲琴音響起,弦波如海而出,但卻非攻向寧淵,而是化作擴散開來,將這天音樓籠罩在內。
弦波流轉之中,光線漸漸暗下,天音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再也聽不進門外的嘈雜之聲,甚至連那慕知白的身影都消失不見,整座天音樓之中,只剩下了寧淵與蘇暮晚晴兩人,平靜之中,讓人感到無邊的壓抑。
魔域,就如若昨日寧淵踏入的那片死城一般,這天音樓也被化作了魔域,與外界隔絕,唯有寧淵與蘇暮晚晴兩人。
魔域顯現,蘇暮晚晴手中墨色古琴佇地,探手輕撫著那古琴琴身,她淡淡一笑,言道:“寧公子,你可知晚晴除卻了修琴之藝外,還修了什麼嘛?”
此時此刻,在蚩尤之血的強大恢復力下,寧淵的聽覺已經恢復了些許,但聽蘇暮晚晴話語,他卻是一言不發,血龍膽一槍轟出!
“真是沒有耐心的男人。”
血龍膽霸道襲來,卻見蘇暮晚晴搖了搖頭,纖纖玉手拂過琴絃,聲聲琴音迴盪之間,古琴驟然翻轉,隨之一道劍光宛若神人現紅塵,無邊驚豔而現。
琴中之劍,驚絕至美,在這黑暗之中,更是隱透神光,一劍縱橫而出,直與寧淵血龍膽槍鋒正面一對。
“砰!”
槍鋒對劍光,宛若岩漿洪流襲上萬裡冰封,至極碰撞一瞬,狂暴的力量肆虐而出,地面崩碎之間,竟然是寧淵被震退數步。
連退數步,艱難停下之時,寧淵身軀之上,竟是驟然割裂出一道道劍痕,頓時鮮血淋漓,染紅了他的身軀。
再看蘇暮晚晴,翩然而立,飄渺之影,出塵仙姿,如墨長髮隨風輕飄之間,那遮掩容顏的一張輕紗不知何時落下,露出了一張傾城絕世的容顏,眉若詩語顏如畫,唇角微勾,僅是淡笑,便讓人心魄為之牽扯,不由迷醉其中。
在她手中,手中一口通體勝雪無暇的長劍,劍身纖細,不過一指之寬,似由月之精粹而成,道道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