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道理煙柳懷著孩子還以丫鬟的身份留在林府上啊,要麼她就出了府另過,看在親戚份上林璟玉怎麼著也得照拂一二。要麼她就老老實實的稟明瞭林璟玉,怎麼說她肚子裡的也是他外甥不是,雖然林璟玉很不想認。可不管為著哪一方面,林璟玉肯定會好吃好喝的供著煙柳的。就算是日後上京,林璟玉也會打點一二。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煙柳不可能不清楚。那煙柳沒道理隱著她已自由的事實還跟著林璟玉他們一起。除非煙柳很要命的東西落下了,比如說賣身契。
要是真如林璟玉猜測的這樣,那煙柳不管是出府還是被林璟玉另行安排到其它院子著人照看,都不可能再找回她落下的東西。所以煙柳瞞下她有了身孕待在原來的地方就能理解了。
能讓煙柳如此看重的除了賣身契已經不作他想。煙柳現在這副光景,按著她的性子怎麼也是要拼著進賈璉屋子的。她要麼直接將賣身契給王熙鳳以投誠,要麼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拼個地位高一點的良妾。那賣身契現下就必須握在她手上,前者要交給王熙鳳,後者要毀了降低風險。
林璟玉現下只覺得身心順暢,好心情的吩咐語簫:“語簫,這事兒交給你去辦。煙柳現在已經不是我林府上的人,林家可不做這種給別人養沒過明路的小妾這樣的善事。”
林璟玉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記得提點菸柳一下,別到最後弄個‘無媒苟合’。”
語簫恭敬的應了,詢問道:“那煙柳日後安置在哪裡?”
林璟玉想起現在這宅子較小,要以防煙柳衝撞了黛玉。你考慮得比較周全,煙柳現下著實與以往不同,黛玉畢竟是待字閨閣的小姐。”
林璟玉皺著眉頭思索了一小會兒,說道:“你讓林管家將東廂那邊的兩件屋子收拾出來,將煙柳單獨安置在那兒吧。那離黛玉的院子還是比較遠,黛玉也不會到那邊去。你提醒讓煙柳,讓她安心在屋子裡養胎。煙柳這一胎,爭取保住。”
語簫躬身應了,輕皺著眉頭退了出去。在去往煙柳現下住的耳房的路上,一路思索著怎麼與她細說。
“煙柳”
語簫去的時候就看見煙柳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繡帕子,笑著進去輕喚了一聲。
看到語簫進來了,煙柳忙放下手上的針線迎了上去。
“語簫姐姐”
煙柳忙扶住準備向她行禮的煙柳,拉著她的手往回走,含笑道:“煙柳,你現下不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你日常也要注意著些。”
語簫拉著煙柳走到剛剛煙柳石桌邊,將煙柳按到凳子上。煙柳坐下淺笑著回應:“勞語簫姐姐掛心了。”
語簫坐到旁邊,正拉著煙柳剛剛繡的帕子看,聽到煙柳這般說,笑道:“你現□份與往日不同了,叫不得我姐姐了。”
聽出語簫語氣裡的認真,煙柳掛在臉上的笑僵住,她當然明白語簫話裡的意思。她現在已經不是林府裡的下人了,那她待在林家就必須有個說法。
煙柳扯了扯嘴角,強笑道:“語簫姐姐說這些幹什麼。”
語簫現在心裡還膈應煙柳呢,雖說對煙柳眼裡的慌亂有些不忍,可絕對沒到違背林璟玉心意的地步。
語簫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用,等煙柳話完,便接過話頭:“煙柳你想必也清楚你現下的處境,你現在不是林府裡的人,關於如何安排你璉二爺走時沒交代,加上這三個月亂糟糟的,也就沒騰開手專門來考慮你。”語簫頓了頓,看煙柳蒼白的直盯著自己,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現在已經懷了璉二爺的孩子,你現在已經不是林府裡的人,所以大爺只好先去信榮國府,等到璉二奶奶的回信才好作安排。”
語簫看著煙柳,關心的補充道:“煙柳,你一直跟著我。雖說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讓我不待見,可畢竟我們兩已經有些年頭了。姐姐給你提個醒,璉二奶奶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要早作打算。”
煙柳感覺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她當然知道璉二奶奶不是個好相與的。當初跟著璉二爺時就聽到璉二爺時不時抱怨他被看得嚴,確定自己懷了孩子之後,她特定尋了當初跟著姑娘一起上京的小丫鬟細細的打聽了。煙柳暗想:依著璉二奶奶的性子,就算是讓自己將肚子裡的這個生下來,也極有可能是要留子去母的。那她還有個什麼奔頭?!
語簫看著煙柳臉上的神色變幻,也不開腔詢問,只是一臉擔憂的坐在旁邊。
煙柳細細的思慮了一遍,慌了神了。她一直這麼淡然的原因就是心裡存了大爺為她出頭的希冀,可看語簫今天話裡話外的意思,大爺是要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