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妹子咋了?營長的妹子不找男人了?
找男人也不能找我這樣的呀,找你才有可能,你家成份好,你爹又是支書,好多人都瞅著呢。
算了,我說不過你,反正她問你了,毛狗子邊說邊鑽進了被窩。
怪了,她問我幹什麼?富貴嘟嘟囔囔的,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在問毛狗子,可此時毛狗子早就鼾聲四起了。富貴搖搖頭也睡去了。
第二天,富貴起的早,洗過臉後,他就去伙房吃早飯。早飯是各吃各的,營裡沒有統一的要求。由於做早飯要起的早,吹事班的四個人便輪流值班,這樣就不至於四個人每天都早起了。這天早上剛好是李紅梅值班。她一見富貴來了,就給富貴舀了一碗稀飯,拿了兩個饃。富貴感激的點了點頭。吃完飯,富貴放下碗,剛要走,李紅梅過來塞給他兩個饅頭。他不要,想推辭,可李紅梅用嘴嘍了嘍,富貴一看,大家都起床來吃早飯了。他只好作罷。
這兩個饃,富貴一直沒捨得吃。晚上收工,他偷偷的把饃藏在枕頭下邊。睡覺的時候,他把饃拿了出來,給了毛狗子一個。毛狗子驚訝的問:你哪來的?
見富貴不理,又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是李紅梅給的。
富貴看了剜一眼:就你聰明?頓了一下,問:你咋知道是李紅梅給的?
我咋不知道?你又不會偷,我也沒給你,除了李紅梅,還有誰?毛狗子得意的說。
富貴不說話了。
怎麼樣?我說對了吧,嘿嘿。毛狗子不懷好意的笑著說,又怕富貴整他,拿著饃躲著遠遠的吃去了。
富貴卻不想吃了,滿腦子亂糟糟的。這幾天他一直想問李紅梅,那布鞋是不是她放錯地方了,可一直沒好開口,不知怎麼問。憑感覺,憑這幾天李紅梅的熱乎勁兒,他知道那鞋是給他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才到這來多久?他有啥讓李紅梅另眼相待的?就憑個子高力氣大這樣的所謂的一表人才?就憑他愛看書的與眾不同?那也不至於啊,要知道他的成份不好,成份不好,誰敢理?何況她是營長的妹子。沒理由呀,一定是放錯地方了。可仔細看看周圍的床,這屋子裡除了他自己和毛狗子,哪還有年輕人?
嘿,該不是毛狗子吧。沒錯,一定是毛狗子。營長在他家吃過飯,一定把親都定下了的 。毛狗子也是中學生,他爹又是村支書,門當戶對的。想到這,富貴彷彿一下子開竅了似的。
第二天,富貴起了一個大早,這次他是故意起早。他早向毛狗子打聽好了,李紅梅第二天上早班。他沒好直接問毛狗子李紅梅的事,那樣,毛狗子還不笑死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裝作漫不經心的問:狗子,明天是你早班?
毛狗子哪知道他的用意,張口就說:不是,是李紅梅的。他記在心裡了,所以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把那雙布鞋揣在懷裡,早早的在小溪邊等著李紅梅。
可是由於太在心了,富貴一晚上竟然沒睡著過,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熬到天放亮了,他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他怕晚了,人多了,那鞋就不好還給李紅梅了。但是,他起的太早了。冬天的早晨看著天亮了,可轉眼天又黑下去了。他想再去睡一會兒,可又怕真的睡過頭了,又怕吵醒同屋的人了。秋天的早晨,小溪邊涼嗖嗖的,有點冷了。於是,他就只好圪蹴在伙房的門口的角落裡,眼巴巴的等著李紅梅的出現。
天慢慢的放亮了,這時的天徹底的清醒了。“吱”的一聲,一間房門開了,那是李紅梅等幾個女的住的地方。屋外早起的麻雀被嚇了一大跳,開門聲也驚醒了迷糊著的富貴。他知道李紅梅起床了,正想迎上去,可他見她走向了茅房,就又蹬下了。
李紅梅轉來走到廚房門口開門時,富貴叫了一聲:李紅梅班長。為著這個叫法,他想了好半天的。叫名字不好,叫同志也不好,自個兒的成分不好,能這樣叫嗎?算了,叫班長。
媽……呀,李紅梅被嚇了一大跳。看清是富貴後,她瞋怪的說:你把我的魂都嚇掉了。
我……我……富貴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我知道你會來的,這麼早,我一個人做飯,多急呀,有你陪我就好了。李紅梅邊說邊開門,自己先進去,見富貴在那兒不動,就說:進來呀。
我……我 ……
你……你……你怎麼回事呀。大男人的,還這麼婆婆媽媽的。進來呀。李紅梅說著一把把富貴拉進去了。富貴沒注意,一個浪竄,一下子竄到李紅梅的懷裡了。
兩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李紅梅紅著臉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