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位明教教主發明了“八股取士”。草根大王當上了這個斯文國度的教主,就給自鳴清高的文人士子們打製了一雙小鞋——“八股取士”的科舉制度。我們這位明教教主改革科舉制度,是狠狠的“與時俱進”一把,可謂是摧殘文化的點睛之筆。客觀而言隋唐科舉考試製度是中華文化史的一項進步發明,唐宋以來是重考經書背誦理解和詩賦、時務策的寫作,對文學水平和治國治民的見解要求較高;而明教教主起身於草根,知識有限,讀不懂文人士子“柳暗花明又一村”式“捲舌舌、繞腸腸、搖頭頭”的文章,所以要簡化考試程式,採取“八股取士”。
這個怎麼樣的“行政作為”,可以打個比方說明:為貫徹落實明教教主的“科學發展觀”,國家教委對孔家店進行嚴查,開展專項整治。最後,規定了經營範圍:朱熹的《四書集註》;規定了經營程式:八段式,依格式填寫。
這種取士的制度只許鸚鵡學舌,禁錮掉自己的思想,閉眼去追思古人的話。其結果自然是培養一批奴才,只會大喊:“教主英明神武,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不過,文人士子仰教主之鼻息已久,為了能站在朝堂之上,即使再小的鞋也穿得合腳,而且還能翩翩起舞。所以,明朝的文人士子樂此不疲的做起“書呆子”來,依然走“學而優則仕”的老路子。
再次,明教教主創造了體罰教徒的“文字獄”。明教教主喜歡玩“躲貓貓”的遊戲,體罰一下教徒,耍耍淫威,動動屠刀。他或望文生義,或因文義而引伸,對一些字詞,尤其是涉及到他的不光彩的過去的字像“僧”、“光”、“賊”等,從意義或形聲上加以曲解,構成對作者的誅殺之罪。只要是上述字的同音字,都認為是通假字,居心叵測罪不容誅。
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合該文人士子倒黴,誰叫你們做了奴才還要急著獻媚,結果腦袋紛紛與身體說“拜拜”:
浙江教育廳廳長林元亮為海門衛長官作《謝增俸表》,內有“作則垂憲”(“則”與“賊”音近而附會,下附同)之句,結果被教主大人革掉了反動的腦袋。
杭州教育局局長徐一夔說“為世作則”,所謂知識越多越反動,結果腦袋被教主大人當蔥拔了去;
北平教育局局長趙伯寧為都司作《萬壽賀表》,內有“垂子孫而作則”之句,結果腦袋輕輕的揮別了身體,留下一灘淡淡的血跡;
桂林教育局局長蔣質為布政使、按察使作《正旦賀表》,內有“建中作則”,結果請來了一家叫“搬腦袋”的搬家公司;
常州教育局局長蔣鎮為本府作《正旦賀表》,內有“睿性生知”(“生”附會為“僧”),結果腦袋造起身體的反,落下一個碗大的血疤;
灃州教育局局長孟清為本州作《賀冬節表》,內有“聖德作則”(“則”附會為“賊”,“聖”附會為“僧”),結果腦袋和身體竟然玩起拔河比賽;
陳州教育局副局長周冕為本州作《萬壽賀表》,內有“壽域千秋”(“壽”與“獸”音近,“域”疑被誤讀為“或”,與“禍”音近),其實是說“人人得盡天年的太平盛世,皇帝千秋萬代”,結果教主大人沒有這麼高的文化水平,不恥下問,上門來借周局長的腦袋用用;
更離奇的是,說“體乾法坤”中的“法坤”是暗示“發髡”,禿子就是和尚,用心陰毒,是汙衊教主大人在寺廟裡掛過單,殺!說“拜望青門”就是站在和尚廟門口發呆,殺!“遙瞻帝扉(非)”不是恭敬地瞻仰皇宮大門,而是看熱鬧,八卦皇帝的是非,殺!“天下有道”就是“天下有盜”,殺!殺!殺!
……
最可憐的莫過於大才子高啟,無非是給蘇州知府魏觀寫個上梁文,討杯薄酒喝喝,一不小心寫下“龍蹯虎踞”四個字,成為現行反革命,結果被教主大人腰斬棄市。腰斬本就是攔腰砍斷,卸成二塊罷了,而教主大人哪肯讓反革命分子這麼好死,下道聖旨要求將高啟同學卸成八塊。有野史說,卸成八塊的高啟竟一時死不了,手醮自己的鮮血,連寫三個“慘”字。的確很慘。其他輔佐過教主大人的劉基、宋廉等柱國能臣,也是文人士子出身,也惶惶不得終日,難以善終。
剛猛治國的元璋教主,令天下士子苟延殘喘,不敢有自己的聲音。從此,中華文化更無大的思想家、文學家。
滿清竊得大明江山,這又是一次文化落後的民族征服了文化先進的民族,而取得統治權。“建奴辮子”根本沒有能力提出自己的“科學發展觀”,所以繼續沿用明朝的路線方針,將“八股取士”發展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