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一直把洪林當成是樸勝基的競爭對手,凡是關於洪林的,都打聽的特別清楚。可惜他不過是侍衛所的小太監,能打聽到的東西有限。
健龍衛那邊,洪林早就告假了,具體做什麼卻不知道。
也難怪王一天到晚拉著他解悶。
求嗣的法會起到效果,洪林又不見人影,王對後宮向來沒什麼興趣,只好拉著身邊的人解悶兒了。
不過,冬至那天,他應該會回宮和王共度佳節吧。
想到這,樸勝基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
果然是在室內待久了,空氣不流通,連呼吸都不暢了嗎?
“上將軍從元朝回國,帶了幾匹良駒,勝基有興趣和孤一起去看看嗎?”王估計在內室裡呆膩了。
那個什麼上護軍是奉王的命令前往朝賀元朝,剛回來不久,聽說帶來不少元朝賜給高麗王的東西。
元朝與高麗使節往來頻繁,但多是高麗遣使如元,高麗向元朝獻供,偶爾元朝會回贈一些物品意思意思,這次居然送來蒙古良駒,倒是稀奇。
黃內官急忙勸阻,道,天寒路滑,王要以聖體為重,切勿傷了聖體。一邊勸一邊向樸勝基使眼色。他也聽說過樸勝基畏冷的八卦,以為樸勝基會和他一起勸說王。畢竟天太冷了,不適合看馬。萬一王興致來了還要騎馬,出點差錯,那可怎麼辦?
迫不及待想呼吸新鮮空氣的樸勝基假裝沒看到黃內官的眼色,欣然從命。
冬日室內取暖,多是燒炭,置炭盆於室內,密閉門窗。王室所用,當然是最好的,不冒煙,沒有異味。但是燒炭放出來的二氧化碳在室內流通不出去,難免會不舒服。
走出康安殿,刺骨的寒風便往脖子裡鑽。樸勝基攏攏袖口,又不著痕跡的縮縮脖子。雖然冷,倒是精神一下子就振奮了,胸口也不悶了。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要參加考試,所以請假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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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停了,但是屋頂、枯枝、灌木上到處都積滿了厚厚的雪層,白雪皚皚,觸目所及,一片銀裝素裹,煞是好看。沿途,宮人們忙碌的清掃堆積在路徑上的雪,費勁的鏟去雪層,露出鋪地的青磚。大冷天,竟熱得滿頭大汗,倒是為蕭瑟的冬天平添幾分活力。
王帶著樸勝基,身後跟著康安殿的太監宮女,沿著清掃乾淨的青石小徑,一路來到空曠的跑馬場。早已得了旨令的馬廄太監們牽著幾匹高大的蒙古駿馬候在那兒。
不愧是隨著蒙古騎兵踏遍亞歐大陸的良駒,匹匹體型高大,不時打個響鼻,精神極了。再加上被宮人精心飼養,個個油光水滑,搶人目光,連小宮女都暗自讚歎。
王的目光從馬匹們身上一一掃過,停留在最漂亮的一匹馬身上。
“果然是好馬!”王上前,輕輕撫摸馬兒的脖子,讚歎不已。馬兒突然接觸陌生人,打了個響鼻。
王安撫的拍拍馬身,馬兒溫順的蹭蹭他。
王轉頭,對樸勝基道:“怎麼樣?這馬好吧。”
樸勝基仔細看看那馬,道:“臣從來沒見過如此神駿的馬。”
王笑笑,輕喃道:“這馬,洪總管會喜歡嗎?”語氣暗含期待。
明明是在空氣清新侍衛室外,樸勝基卻又感到那種胸悶的感覺了!
他勉強道:“當然。”
很不妙,他怎麼一聽到王說起洪林就不舒服呢?難不成是受原主記憶的影響?
王可不知道樸勝基內心正在惴惴不安,興致勃勃的拉著他和黃內官相馬。言語間,分明是要選最好的一匹送給洪林。
其實,王對馬匹的瞭解僅限於理論。他對琴棋書畫、禮樂書術都遊刃有餘,唯獨騎射不算熱衷。王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別看王每年春天都要移駕東郊狩獵,真正擅長騎射的,是另有其人。至於王為什麼不喜歡還常常去,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選來選去,總是不放心,於是想親身試試。他一流露出這意思,黃內官忙不迭的勸說什麼路滑,什麼馬兒還未馴熟野性還在,什麼保重身體,一長串說的人頭暈。也就是黃內官從小看著王長大,情分不同,換個人這麼來,早掉腦袋了。
儘管黃內官百般勸說,還是沒能勸住王。
王走到最開始選的那匹賣相最好的馬身邊,踩著小內侍的背,輕輕一用力,坐了上去。
樸勝基趕緊拉了匹馬,翻身躍上馬背,一拉韁繩,馬兒就緩緩前行。
黃內官不會騎馬,年紀又大,只得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