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隊伍中的一輛馬車,車簾子被撩開,探出一張白白淨淨的國字臉來。
這臉的主人身材魁梧,頭戴烏紗帽,濃眉,丹鳳眼,鼻子很高,嘴唇線條分明,彷彿刀刻出來的一樣。
他探頭出來,正見到對面同樣撩開車簾子的顧學政,便開口叫道。其呼喚顧學政為兄,但語調之中殊無敬意,反而隱隱有一種嘲弄之意,透著一種佯裝驚奇的假!
果然,顧學政見到他,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只是礙於禮節,不得不拱手道:“原來是風兄……想不到風兄也是親自帶隊而來。”
那風兄吩咐馬車先停一停,哈哈一笑:“沒有辦法呀,身為京城學政,既然國子監派了代表來,我當然也要隨行壓陣。”
顧學政淡淡地哦了聲,並沒有接著說下去的興趣。
不過那風學政卻還說不過癮般,又問道:“顧兄,這一趟江州明華書院派了幾名生員代表來?”
顧學政回答:“兩名而已!”
風學政佯作驚訝:“緣何如此少?莫非顧兄對這兩名生員大有信心?”
顧學政聽到,心中不禁大罵,要罵對方故意裝蒜,揭己方短處痛腳。要知道江州向來都是教育落後的地方,不說出什麼有名的才子,就算一般的進士都少得可憐,這次來參加活動,完全就是來湊景的,對於比賽沒有任何期望,哪裡會有什麼狗屁信心?
這風學政,單名“奕”,字“念歌”,其也是去年才擔當京城學政的,和顧學政同年新官上任。話說回來,當初顧惜朝也是想競爭京城學政一職,無奈不夠風念歌斤兩足,競選失敗,最後只能到江州做官。
雖然同是學政,品階相同。但一個在京城,天子腳下;一個在偏遠的江州,孰好孰壞,一目瞭然,對比分明。
當年兩人同時競選,成為對手,不可避免就結下了一些恩怨。眼下雙方半路相逢,風學政卻不肯輕易放過顯示作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顧學政忍著一口氣,道:“風兄說笑了,我江州代表生員並無參賽之意,只是來觀摩學習的。”說著,便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