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就是不應聲,儘管室溫二十九度,裹著被子起碼加五度,但她情願熱死,也不出去面對陸斯恩。
“別躲了。”
她聽到這聲冷嗤,萬分驚訝,而唯一“罩”她的被子瞬間被扯開了。
陸斯恩西裝筆挺,俊美無儔,表情冷峻的立在她床沿;相較於他,她渾身熱氣,一頭亂髮,就像躲在防空洞裡的小老鼠。
“你……進來做什麼?”想到他的撫觸、他的吻,還有他的不信任,心如滿臉通紅且無地自容,伸手欲搶回他手中的被子,只想再罩住自己。
“我不能進來嗎?”陸斯恩沒給她被子,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當然,我又沒有請你進來。”心如站起來立在床上,雙手插在腰際,以怒容來掩飾心裡的慌亂。
陸斯恩面色一繃,不以為然的嘲諷她:“原來還要有邀請函才能成為入幕之賓!”
“你……”她支離破碎的心更添淒涼,卻也懶得解釋了,反正任她怎麼說,他都不信,他們的關係早已破裂,也許當初她就錯看了他吧!他不是一陣隨和的風,而是可怕的低氣壓。“隨你怎麼說。”
“嫁不嫁?”語氣裡毫無誠意。
“不嫁。”她別開臉去,她何必嫁他?
“很好,請你自己去告訴我媽,讓她死心。”陸斯恩沉聲下令。
她機伶地察覺這是他的權謀,那一天他若不要“非禮”她,即使被撞見也能坦然自若,是他自己讓他的母親誤會的,她為何要替他善後!“這好差事,你怎麼不自己做?”
“只要你說那天我們沒什麼,一切就結束了。”他還提供說詞。
她又再度被他傷害了!她為了他三天三夜寢食難安,為他以淚洗面到天亮,他不但不聞不問,還認為那根本“沒什麼”!
為什麼他連自己深深傷害了別人都不自覺?如果他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那他和張家豪有什麼兩樣?
“你真壞,我看錯你了,我恨你,恨你……”心如抓起枕頭捶他。
他一把揪住枕頭,打算要扯了丟棄,但猛然的力道竟連她的人也扯下床,撲倒在他身上,他一個反射竟伸手抱住了她。
心如的老媽竟在此時此刻開了她的房門,客廳裡所有的人全都瞠目看著這“相親相愛”的一幕,不知哪位老鄉還鼓掌叫好,惹得全場跟進,一時間掌聲像節慶的鞭炮聲。
真是要命呵!心如額冒冷汗,一臉蒼白,急急推開陸斯恩要向老媽說明,老媽卻跟她有代溝似的,立即關上房門,笑呵呵地說:“就依老夫人的意思,讓他們結婚吧!”
客廳裡的陸夫人笑到合不攏嘴,直說:“太好了。”
拍板定案了,“鞭炮聲”響得更起勁了,心如有種被摧毀的感覺,她並不想嫁給他啊!望向陸斯恩,他一臉寒意,諱莫如深的眸子更顯幽冷,她止不住的顫慄,知道自己這下真的完蛋了。
她衝出房門去,試圖阻止這場婚約。“我不嫁!”她臉紅脖子粗地喊,現場的鞭炮聲忽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人們的笑聲,擠在第一線的費大媽揮著手說:“哎呀,別害臊了,心如,女大當婚啊!”
心如臉脹得更紅了,陸夫人也以為她是害羞,笑眯眯地起身走向她,握住她的手,和藹可親地說:“是啊,孩子,兩個人情投意合有什麼好害臊的?我說過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能嫁他啊!”心如搖頭,可沒人懂她的意思。
陸夫人更對她說:“不嫁他嫁誰啊!我打一看見你,就知道你會是我們陸家的人。”
“不……”心如想說明那天在溫泉池發生的事是個錯誤,但眾目睽睽下,叫她如何去說明這曖昧的事?這對她是二度傷害,而對老媽呢?
她心底明白丟不起這個臉,她得顧全老媽的顏面啊!無措的淚滑下她的臉龐,她全然沒轍!
“好了好了,別哭,我知道田家就你一個女兒,捨不得離開你老媽,婚後可以常去看她。”陸夫人好言相勸。
“老夫人說得是,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說好了,怎能又反悔?”老媽笑她假仙,誰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程度”。
“我不能嫁給他……不能啊……”她淚眼迷濛地看著老媽、看著陸夫人和那群快把客廳擠爆的鄰居,反抗的聲音愈來愈小,小到自己都聽不見了。
忽然她面前移來一面牆,陸斯恩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前,她怨懟地瞪著他,卻聽見他用很低、很沈的聲音對她說:“我娶你。”
心如驚愕不已,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