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全無。
“Darling,收拾一下。”他揉揉我的頭髮,“上午送你走。”
聽了這話,我更加覺得大事不妙。
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也知道這幾天勢必是要啟程回國了,因為拜占庭這邊阿坤差不多完成部署,國內也已經做好人員調遣和周詳計劃。
只是……我總覺得太過倉促……
“那我爸爸呢?”我急忙問他,抓住他的衣衫,“他不是還沒來嗎?我今天可不可以去找他?”
蕭乾坤沉默著,見他不說話,我更加著急!
“別這樣……我就見他一面好嗎?”我開始發現事態的嚴重,“你讓我見他一次……我就和他說聲再見……”
“讓我和他告別一下……阿坤。”
蕭乾坤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會,然後,突然半跪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用力的,放在他的面前。
他望著我的眼睛,眉目間是我不曾見過的低落。
我第一次看到阿坤這樣的神情,竟然也……染上一層傷懷。
“你……聽我說。”蕭乾坤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爸爸他……已被拜占庭發現洩露機密。”
“那他人呢?!”
“被抓了。”他低跪在我面前,像一種歉意懺悔。
蕭乾坤曾經不映世間悲歡的臉上卻深沉如水。
“那我也不管,我總要再見他一次,阿坤,你有辦法的,你讓我……”
“你見不到他的。”阿坤打斷我的話,將我發燙的手捏牢,“他活不過今天。”
“你滾開!”我立刻站起來衝他一陣拳打腳踢,還拼命要往門外走!
蕭乾坤卻執意跪在那裡,將我抱在原地,他默默低下頭,垂下眼,蕭瑟的蒼涼感如亙古不變的延年化石。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憑什麼剝奪我見我爸爸的權利?!”
“是他不要見你。”蕭乾坤回答,皺緊眉宇,雙手環著我不放,“他不願。”
“放屁!”我咬牙切齒的罵,也不知這澎湃的情緒全然都與恨無關……
“他要是敢死!要是敢死……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我這輩子他媽的不會原諒他!”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心底也開始認清一些事,終於無力的跌回床邊,如邁入悲切的沼澤裡。
再也回不去了,我們再也找不到從前了!
我捂著臉,斷斷續續的說,“帶我去見他……讓我看看他……”
“對不起。”蕭乾坤的眼裡是不知怎
74、七十一、葬海花。上 。。。
樣才能讓我平息悲傷的痛苦,“宮葵,對不起。”
“阿坤……”我終於也忍不住,俯□去與他在地上緊緊抱住,在無盡的黑暗裡,只剩下彼此。
“我不知道……宮明學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的離開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連最後一面都不見我!”
不見,不見,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我們好不容易隔了這麼多年可以再重聚,他卻選擇了這樣的告別,不辭而別。
我記起那天我們三人在街上逛,宮明學他還給我買麵包吃,就像很多年前在小洋房裡,他帶著我在天井裡玩耍。
我每次都埋怨他怎麼當爸爸的,卻沒有真正孝敬過他,沒有對他說過一句……爸爸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這麼這麼的在乎,這份深如海洋的羈絆。
那麼多事還沒有做完,那麼多話還沒有說出口,我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還有這麼多……
明明是最親的家人,我卻從來都沒有花時間去了解過他,他的一生,他的憧憬,他對我花出的心血。
這個將我撫養長大的男人,總戴著一副眼鏡說話慢吞吞的樣子,原來我從小都這麼敬仰他,卻在他離開我的那個剎那才終於明白過來。
以前葉景宸說我有戀父情結,我總是反駁,其實我的生命中等於都沒有“母親”的存在過,代替雙親般存在的宮明學,又怎麼不可能是我最自豪的偶像。
我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呼吸著,想要說話,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
一顆一顆粘在手上,喉嚨很痛,心裡更痛,眼睛酸澀的都要睜不開……
一整夜,從破曉到黎明,我哭哭啼啼的擁著蕭乾坤,最後在他的懇求下才勉強站起來。
失魂落魄的不知該做什麼,我坐到沙發上,又開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