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喝乾杯中的酒。妙不可言的香氣和甘甜醇和的美味,順著喉嚨直透進肺腑裡。
剛一放下酒杯,白衣女子又立刻把它斟滿了。
舉杯又飲。
終於,博雅的情緒鎮定下來。
“喏,告訴我,晴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就是那個呀。”
晴明的視線投向裡屋。
裡屋的角落從天花板垂掛著落地的竹簾。留神觀察時,聽到竹簾後面傳來低低的呻吟聲。
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那是什麼? ”
“好像快要生了。”
“什麼?!”
“這家的女主人,今夜生子。”
“生子? ”
“是的。”
“等等。你等一下,晴明。這話來得太突然,我可聽不明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首先,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快告訴我。”
“有人求告我了。”
“求告? 是誰? ”
“小野清麻呂大人呀。”
“你說什麼?”
“昨天中午,清麻呂大人來到我家裡,說這件事情要我幫忙。”
“為什麼? ”
“大概是那天晚上約好幽會的女子吃醋,讓他感到害怕了吧。那女子以為清麻呂大人在撒謊,說他又相好上了其他女子,因此才沒去見她。”
“哈哈哈! ”
“於是他請我給想想辦法。”
“可是……”
“什麼? ”
“你怎麼會知道我要來這裡呢? ”
“我當然知道。”
“所以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是我故意安排,讓你到這裡來的。”
“什麼?!”
“昨天夜裡,我派式神去了藤原景直和橘右介的府邸。
唸了整整一夜博雅的名字。說要派人到橋上去的話.就派博雅就派博雅。“
“哦……”
“在橋上佈置結界的也是我。我猜想如果到不了橋對岸的話,你最終一定會從橋上跳下,到這裡來的。萬一你不來的話,我還打算到橋上去喊你呢,結果當然用不著這麼做。”
“我還是不明白。”
“就是說啊,那邊那位夫人要生孩子,她一百年才生產這麼一次。因此夜裡如果有人吵吵鬧鬧地過橋,乳母便出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安靜。她們正好居住在橋下,如果要拆橋重造的話,便無法安心生孩子。所以乳母請他們奏聞聖上,推遲修造新橋的日期。”
“……〃
”梅津春信大人真夠可憐的。春信大人來的時候,恰好趕上分娩最艱難沉重的時候。正是由於春信大人分擔了一陣分娩的沉重,今夜總算可以指望安然分娩了。“
“哦……”
博雅依然不明白。
“清麻呂大人回去後,我到這座橋來看了一看,立刻明白這下面住有人家。於是便登門拜訪,打聽到很多事情,是她們告訴我女主人即將分娩。”
“可是,把我喊來又是為什麼呢? ”
“因為需要有人能夠正確理解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並淺顯易懂地解釋給宮中眾人聽。”
“那個人就是我嘍? ”
“哦,是的。”
“為什麼你自己不做呢? ”
“太麻煩嘛。”
晴明坦率地說。
“噢。”
博雅的表情複雜。
“不過,你的笛聲可真是魔力非凡啊。”
“哦? ”
“女主人仍覺得分娩過於沉重、艱難,心中忐忑不安。
可是剛才一聽到你的笛聲,女主人的情形立刻好轉了。“
“你說什麼? ”
“你的笛聲緩解了女主人分娩的痛苦。我正擔心萬一分娩不順該怎麼辦呢,你來得太好了。”
“……”
“博雅。接著剛才繼續吧。”
“什麼? ”
“能不能繼續吹笛子? ”
“我也懇求您了。”
女子俯首行禮時,竹簾內的呻吟聲,猛然變得痛苦起來。
“來吧,博雅。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