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鑫也習慣她,習慣她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的聒噪、習慣她的壞心眼、習慣她笑容底下必有背後的目的,習慣她是個壞女人,一個讓他不花費力氣就習慣她存在的壞女人。
她常常對他說話,十分之七八說的都是茶葉問題,但她會用不同的方法說,明示暗示各種方法都試過,但到目前為止,他尚未開口允諾,即使他的胃、他的心都已經同意給她她要的東西。
中午過後,天開始下雨,雨勢不算小,但被樹葉篩過,小了許多,一點一滴落下,不得很詩情畫意。
正在洗碗的向秧秧看得心癢癢,丟下洗了一半的碗盤衝到屋外廊間,涼涼的雨水被風吹開、吹拂上她的臉,她仰頭、深吸氣,一股清新沁入脾肺。
好舒服哦,這是坐辦公室的人永遠享受不到的鄉間野趣。
脫下鞋子,她裸著雙足進入雨中,泥土被雨水打溼,她的裸足陷入軟軟的泥土裡,一點點冰涼、許多刺激,她像埋在土中初萌芽的小種子,春雨澆大了它長大的慾望。
她唱歌、跳舞,她知道這種行為很像瘋女十八年,可是有什麼關係,難得解放心情,反正沒人看見,這座森林隔絕了外面的人,而孤僻男人正在努力賺錢。
雖然彈力不好、跳不高,可是幾個抬手、旋身,她覺得自己像舞臺上的芭蕾舞者,好像落地就有一雙強健手臂帶著她轉圈圈。
她引吭高歌,她的歌聲相當好,沒參加選秀節目是因為忙得擠不出時間。
如果這時候給她一把長笛,她可以吹奏出世界名曲。她的長笛吹得很不賴,她小學、中學都念音樂班,長笛是她的主修強項。
她的歌聲引得白聿鑫從二樓陽臺往下看,然後找到一個舞蹈精靈。她跳得不好,好幾次左腳絆到右腳,但她跳得很盡興,也……唱得很盡興。
他從不知道,唱歌跳舞可以讓人這麼快樂,看她那樣子,讓他的腳底板跟著發癢。
多久沒做過這種瘋狂事情了?
他不是一出生就孤僻,或許他沒有一張多話的嘴巴,但是他的人緣一向不差,直到……直到他不再相信人性,不再天真認定付出便會得到等量收穫為止。
抬頭,向秧秧發現靠在落地窗邊往下看的男人,揮手向他招呼,“喂,要不要一起下來發瘋?”
他沒應聲。
她揚了揚眉毛,惡意浮上心頭。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是用紙糊的,不能碰到雨水。”
她在激他,他知道,但他不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