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端木似甩開羅小芯,追上去。
“王爺,你受傷了,別跑呀!”羅小芯大叫著,卻攔不住已衝到白馬邊的平郡王。
練蘺躍上馬背,一抖韁繩,就要駕馬離開。
端木似不顧傷口,提氣飛竄上馬,直接坐在她身後。
“你在做什麼?”練蘺大驚失色,他竟然也躍上馬,而且就坐在她後方,一旦被他抱住,她怎麼走人?
剎那間,練蘺下馬逃出端木似的鉗制,要往城外而去。
在她下馬的同一時刻,白馬感受到主人激烈的情緒波濤,不安地嘶鳴著,並且昂起馬首,馬足一陣亂踏。
端木似忽地靈機一動,倘若他假裝摔馬,受了傷,練蘺還會毅然走人嗎?
意念才起,他就立刻執行。
墜馬。
“啊——”羅小芯淒厲的尖叫再度響徹雲霄,她看到白馬四蹄亂蹬亂踢,還把端木似給甩飛了出去!“王爺墜馬了!”
王爺墜馬?!
羅小芯的喊叫讓練蘺心一涼,倏地回首,果真看見他的身軀躺在地上,動都不動。
練蘺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冰冷了,啥都不想地奔回到他身邊。“端木似?端木似!”
“王爺啊……”羅小芯的喊叫聲綿延不停。
耳朵好痛……閉目躺在地上的端木似真想封住羅小芯的嘴,可又怕被練蘺識穿詭計,只好忍住。
唉,為了留下練蘺,他居然得要假裝受傷,堂堂平郡王竟要裝弱才能留住練蘺,而且無怨無悔,他分明是被她給吃定了呀……
練蘺在端木似墜馬之後,心焦地抓來四名路人壯漢幫忙,先從一旁的客棧拆下一道門板,讓端木似躺在木板上,再將他送回王爺府。
羅小芯一路尖叫,但沒人理她。
練蘺護送端木似直闖進王爺府,一路上管家完全沒有攔阻她。
練姑娘曾在王爺府住過,管家知道她對王爺意義非凡,所以允許她在旁照料昏迷的端木似。
“你別進去,也別再尖叫了。”管家倒是攔阻了羅小芯,要她閉嘴,又把她請出王爺居住的“飛霞院”。
“御醫馬上會趕過來。”管家回頭向練蘺說道。
練蘺點點頭,看向被安置在床上的端木似,她競一路護送他回到王爺府,她不是要走了嗎?為何緊張地一路照顧他回到王爺府?
都是劍傷與墜馬硬是拉住了她離去的步伐,她無法不擔心。
御醫接到命令後飛快趕到。“王爺胸口的劍傷沒有傷到要害,無礙的,你放心吧。”經過仔細診治後說道,但有一個疑惑他解不開。“只不過昏迷這件事情嘛……”
“怎樣?”練蘺心焦地問著。
“……讓他休息一下吧。”御醫怎麼診斷怎麼奇怪,王爺腦部應該是無傷無礙的,但怎麼會昏睡不醒?“明天過後若未醒來,老夫會再重新診斷開藥。”
“是,謝謝大夫。”
“這是老夫該做的,來,藥方子拿去,去請管家派人抓藥。”
“是。”練蘺送御醫離去,也將藥方交給了管家後,並未離開王府,又回到了他的寢房,來到床邊,靜靜地看著昏睡的端木似。
她嘴巴上總是說不要他,但身體卻是誠實地表達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心意來,即便不信任他了,卻還是關心著他。
可是,這樣的自己會再嚐到被背叛的滋味啊……
端木似遠比曾文封還要可怕,而且他強留她是要摘折她的尊嚴與堅持,要她臣服接受他想妻妾成群的美夢。
她該走的,她該走的啊……
閉目裝昏迷的端木似感覺到練蘺的注視,心情又轉好了些。
他靈機一動地摔下馬,假裝受傷,想證明練蘺是否會頭也不回的走人,結果她沒有走,她終究不是麻木不仁,她還是擔心他的傷勢而停下了腳步,這也讓他的火氣消褪了不少。
練蘺站在床邊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即便受傷昏迷,他依然勾魂攝魄,讓她放不下。
……停,夠了,不許沉淪!送他回到王府,已經夠了!
再依依不捨,會害死自己的。
就再做最後一次的巡禮吧,仔仔細細地再將他看個仔細,然後烙印在心窩裡,當老年後再回憶著、咀嚼著這個狠狠揪動她心房的男人是怎樣的狂、怎樣的霸、怎樣的不講理、怎樣的花言巧語、又怎樣的風流花心,讓她恨,卻又讓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練蘺緩緩地靠向他的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