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了她,接下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微微曙光慢慢地透進房子,灑進了舒適雅緻的寢房中,一條花色雪白淡雅的錦被,蓋在婀娜美妙的嬌軀上。
睡在床鋪上頭的正是練蘺。
她身子動了下,眼睫毛也微微顫動,慢慢地,她睜開雙眼,戚覺到自己此刻正睡在一張床鋪上。
她昏睡過去了?她睡了多久?下一瞬間,端木似的話又劈進她腦中——
若是你屬意我為夫婿,我倒是願意只娶你一人……我願意娶你練蘺一人為妻……
“平郡王爺說他願意娶我一人為妻,而後我就……就沒了意識……然後現在睡在王爺的床上……床上?!”唬!練蘺神情驟變地坐起身,轉首看著大床的另一邊,並用手心探探被褥上有沒有別人睡過的餘熱與氣息。幸好沒有,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端木似會直接爬上床與我共枕,乘機對我……還好沒有、沒有啊……”她閉上眼,心思百轉千回,慢慢地又回憶起昏睡前與他的對話,就是那駭人但又甜膩的說辭震懾住了她。端木似竟說只會娶她一人?備受震撼的她本想質問個清楚的,不料在關鍵時刻,卻體力支撐不住地昏睡了過去。
但,她發現自己已偏心地想去相信他的話。
哪怕理智不斷提醒她這可能只是端木似丟下的魔咒、只是動聽的催魂曲,可是她的心就是控制不住地不斷偏向端木似,想去相信一個矢言要折磨她、刁難她、傷害她的王爺與曾文封是不同的。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罵著自己,制止芳心再向端木似傾靠而去。“我竟這樣輕易地相信端木似,實在太不小心了!沒道理高貴尊傲的王爺、不懂歉意為何物的王爺,在聽聞此事後會立刻為我打抱不平,且表明願意娶我一人為妻,我該去思考這可能是他所佈下的陷阱,他是有企圖地想對我好才對呀,畢竟端木似非常人啊……”她揉著頭,對自己這麼容易就受到引誘感到生氣又懊惱。“曾文封的前車之鑑不能忘,我不是約束著自己要事事觀察,要懂得旁敲側擊嗎?對了,柔軟散!一定是柔軟散的藥效讓我幻聽幻想了,才會在聽見端木似的甜言蜜語後就立刻上鉤,一定是柔軟散在作祟!”她一直找著自己會臣服動心的原因,也揉著額角逼自己清醒過來。
叩叩!敲門聲響起。
她抬首,問道:“哪位?”端木似不可能有禮地敲門進入吧?
“練姑娘,奴婢送來盥洗用具以及熱騰騰的早膳,奴婢叫茹兒。”門外怯怯的女聲說道。她一直站在門外觀察寢房裡的姑娘是否起身了,一聽到動靜,連忙來服侍。
“進來。”練蘺吸口氣,對門外的女婢道。
“是。”女婢推門入內,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長相甜美,但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態度十分嚴謹。“請姑娘快些盥洗且食用早膳,涼了就不好吃了。”
“放著就好……”
“不行。”小女婢搖頭,還把裝了溫水的盥洗用具直接端至她面前。“奴婢要先侍候姑娘盥洗,否則王爺不悅,奴婢就慘了。”
“先放著。”練蘺心亂如麻,想先思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女婢突然抽噎起來。“請姑娘快些梳洗並用早膳,否則王爺會認為奴婢工作不力,會懲罰奴婢的……”
練蘺看著她緊張的小臉。平郡王爺的威權豈是一個婢女可以抵抗得了的?她不好為難小女婢。
“好吧。”
練蘺開始梳洗,而女婢則趕緊把碗筷都擺好。
“練姑娘請用。”她催促道。
練蘺的眉心蹙了下,這小女婢也盯得太緊了,但她不想為難人。“好,我用早膳。”
小女婢見她用了半碗米粥後,吁了一口氣,放心地準備離開。“茹兒先告退了。”
“等一等。”練蘺放下碗筷,喚住小女婢。
“姑娘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練蘺遲疑了會兒,思忖片刻後,還是問了。“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王爺府現有幾位王妃需要你去侍候?”
“王妃?”茹兒眨著眼睛,搖頭,回道:“沒有王妃,王爺尚未娶妻。”
“尚未娶妻呀……”聞言,練蘺高懸的心緒突然一鬆,再追問:“那王爺可有中意的姑娘又或者有未婚妻子?你可知道又或者聽聞過?”
茹兒又搖頭。“奴婢沒聽過王爺喜歡哪家姑娘,倒是要求皇上指婚許配給王爺的千金小姐多不勝數,可是王爺從未同意過。”
“這樣啊……”民間其實也沒有端木似娶妻的傳聞,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