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胸懷。
不對,事情絕非她所說的那麼單純,他想起在蒙汗藥的藥效消除後,他睜眼所見的畫面——她搗唇眼露哀傷。他曾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從她此刻的反應便足以印證她的哀傷是真實的,而他又差點被她唬騙了去。
“你自己去找回侍衛保護你。”練蘺好不容易掙開他,當然要走。
“我可沒答應。”他猛地回身要抓她。
她這次不會再被抓住了。“管你答不答應,你攔不住我的。”
“站住!”
她開門離去。
“不準……走……”他想追,可才跨出一步,身子便一軟,他連忙扶住床沿。
糟糕,以他目前的體力追不上她的快腿輕功。
端木似跌回床鋪上,閉眼休息,好一會兒,氣力才又恢復。
“可惡,別以為這樣就能了結!你不讓我接近‘聖宮’,我偏要;你不讓我知道你為何會拒絕被親吻,我也一定要追究!”她愈不想讓他了解,他愈要知道,尤其那拒吻是表示她心裡有人嗎?一思及此,一股妒忌莫名地襲上心間……
一個月後
練蘺穿著一身尋常的百姓裝束——簡單布料製成的衣裳,又用頭巾盤住烏絲,儘量藏住豔美的容顏。樸素地走在寧靜城裡的市集中,不想讓自己的美麗成為被注目的焦點。
寧靜城與鳳凰城只是一縣之隔,在地理位置上是屬南方,由於離海洋不遠,各型別交易豐富又熱絡,是商貿重鎮,百姓、商賈旅人還有江湖人物都喜愛來到寧靜城,因此讓中心市集天天熱鬧滾滾,尤其以“悅來客棧”的生意最興隆。
練蘺第一次來到寧靜城,目的是要與師兄鐵漢會面。鐵漢大哥在十天前用著“聖宮”使者才瞭解的訊號要求她到“悅來客棧”會面,師兄有令,她自然得前來會合。
師兄要跟她說什麼呢?
鐵漢師兄仍然將工作重心放在朝陽王朝皇帝的舉動上,他派遣細作在皇宮內部觀察皇帝的言行,要確定皇帝會不會後悔對海氏一族的饒恕,又或者有了新的動作,他也才好適時擬定應付的對策。
練蘺走進客棧,選擇二樓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候師兄來到。
店小二殷勤地倒好茶,打點好飯菜後,退了開去。在等待的時刻,她望著窗下的街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不知道這群人裡,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仍然用著恐怖的毅力在找她的追逐客平郡王來?
“怎麼還是想起端木似了?不是決定要把他給忘了……”她手中的茶杯頓了下,微燙的茶水晃出,灑在手背上,不過這熱度遠遠及不上端木似所帶給她的震撼。
出身高貴的王爺支配權力慾望之強她算是領教到了,竟然只因為先前的敵對事件而要抓她回王爺府羞辱,甚至還強迫地死纏住她,端木似不可理喻的態度著實讓她緊張,尤其他似乎看穿了她不願意讓人碰觸到嘴唇的秘密……他會追查嗎?
思及先前狼狽的逃離,她煩躁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不可以讓他挖掘到我的心事,絕不可以,他休想再探知我的心事……”她喃著,拚命穩定自己浮躁的情緒,也告誡自己要避開他。
她是棄嬰,自小在“聖宮”成長,十五歲以前不曾踏出過“聖宮”,不過常常與進出“聖宮”及江湖間的長輩、師兄、師姐們聊到外面的天地,她聽多了各地見聞,也知道江湖的險惡。在她十五歲之後,便常和師兄弟、師姐妹們進出江湖,亦很快就熟悉了“聖宮”外的生活方式。去年,在她滿十七歲的生日,一個人前去鎮平時,救了一個被“天幫”圍攻的男子。
思緒回到了一年前……
曾文封,一位年輕書生,容貌清俊,舉止爾雅,練蘺與他相識在一場打鬥中,她救了他,不過也視他為正義英雄。
“‘天幫’挾高利威脅百姓,我看不過去,幫助了百姓,結果就被‘天幫’威脅攻擊,但我並不後悔與‘天幫’結怨,因為主持正義是書生該做的事!”曾文封義憤填膺地說明被“天幫”圍剿的原因。
練蘺對他人無畏的行為充滿欣賞,也認為自己出手相救是正確的決定。
“放心,我懂武功,我會幫你。”練蘺不掩飾她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
曾文封先是驚訝於她的美貌,接著在知道她是江湖女子後,便暗中對她有著質疑與觀察,畢竟江湖男多女少,女子要出頭,行為處事必然回異於普通人,而練蘺也確實悖離了一般姑娘的服從觀念,再加上她的容貌足以招蜂引蝶,因此讓曾文封總定對她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