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容易多了。
“王爺,我這就要帶著你往下跳了,你可要撐著點,否則可能會摔死。”練蘺在跳樓前提醒他。
平郡王冷冷地釋放僅存的力氣,對她道:“我若摔死了,變鬼一樣會抓你。”
她一驚,他不是中了蒙汗藥,照理該雙眼無神飄忽,但並沒有,那兩簇深冷且不放過她的眼神還是讓她頭皮發麻,更讓她見識到他強大的意志力量。
但,沒時間讓她多想,匪徒已衝過來了,她得趁著他腦袋還有理智以及些餘體力前,立刻扶著他跳樓逃跑。“走!”
“站住!”三名匪徒急追。
“不準走!給我站住,站住!”客棧老闆跟夥計也要抓住破壞客棧的始作俑者,跟在後面追。“賠錢來!不準走,站住!站住——”
三方人馬在路上追逐疾奔,嚇得路人紛紛逃竄走避,深怕被捲進莫名的糾紛中。
幸好練蘺練武有成,內功不錯,有能力拖著端木似修長精壯的身體藏進一間空屋裡,躲過了眾人的追逐。
第二回
黑夜裡,冷冷的月光之下,在離“興安客棧”三條街的一座大宅院後方有一間小屋子,地處隱密,且因緊鄰著大宅院,以至於小屋子總被誤會是隸屬於大院主人的,也因此沒人敢進屋去。練蘺在前往“興安客棧”的途中就有特別注意四周環境,也發現到這間小屋,於是拖帶著端木似進屋藏身,避開後面的追逐。
她這一年做事情都異常謹慎,可以先注意到的細節必會做足準備,就是因為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再在沒有防備之下又被狠狠地傷害了。
小屋裡點起了燭火,燭光映在房間裡非常明亮,練蘺坐在床畔,看著床上昏睡的端木似。
他一張俊美又迷人的容顏已經夠禍害女子了,偏偏又是位尊貴的王爺,這與生俱來的高貴身分更能吸引姑娘們為他卸下心防,想必他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有無數女子願將自己的身心奉獻給高高在上的他吧?
即便知道人不可貌相,但不被美麗容貌吸引者又有幾人?
即便知道身分高貴者,花心風流的機會也變大,但可以守住方寸者又有幾人?
即便腦子再聰明的人都可能沉淪,更何況是凡夫俗子?像她就沒有做到,非得要真正吃了虧才會領悟。
思及此,她腦海又浮現一名斯文書生的面孔,想起他的背叛,想到她當時的驚詫,想到她的嘴唇曾經被這麼一個背叛感情的男人碰觸過。
“惡……”俏臉立刻皺成一團,忍不住搗住唇瓣,那厭惡的感覺教她又一次揉搓自己的唇瓣。都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了,她仍然抹不去被他碰觸過的噁心感覺。
一個書生就如此風流,平郡王是何等身分,一定比他更不可信。
“對吧……”她盈盈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昏睡的平郡王,輕聲喃道:“你一定也是個風流種,對吧……”
什麼?
端木似尚未睜開眼睛,卻聽到模糊的喃語,她講什麼他沒聽清楚,但卻明顯地感受到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是誰?
端木似慢慢回魂,同時也憶起那兩道視線可能屬於誰。他“抓住”妖女了,他沒有被她甩掉。
端木似霍地睜眼,一入眼的影像就是練蘺玉手搗唇,美麗的眼睛流露著濃濃的哀傷水波。
“怎麼了……我的眼睛……花了?”他無聲的喃語。竟然看到妖女練蘺流露出悲傷的眼神來,而且她的眼眶還含著淚。
“你醒了?”練蘺的表情瞬變,翦水雙瞳立刻回覆澄亮慧黠。
端木似閉上眼,片刻後才又睜開,深吸口氣,精神恢復了些。
“你剛剛有哭過?”低啞的嗓音問她為何事哀傷。
“哭?”練蘺卻一臉疑惑。“我哭什麼?我為什麼要哭?”
端木似一頓,他剛剛看錯了,是蒙汗藥讓他神智不清楚?
“你明明哭了。”他試探地再說一次。
“什麼呀?我怎麼可能哭!”練蘺扮了記鬼臉。
他頓了頓,道:“你哭,是為我中了蒙汗藥而擔心嗎?”
“啥?為你擔心?嘻,你居然也會說笑話啊!”她搗住唇,格格格地笑著。“不過我自己才是個笑話,剛剛應該乘機把你大卸八塊才對。你對我充滿著惡意,我沒殺你,卻反而救了你,我還真是個笑話呢!”
“你現在要殺我還有機會,我的氣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你可以動手啊!”剛剛以為她流淚,看來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