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本性暴露了是麼?”郝連梵冷笑,“我就知道,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這兩年,你時不時的就總在我面前說著你的爹爹有多愛你,這也是故意刺激我對麼?以前我只當你是個沒心機的,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就是個偽善的人,安靈兒,我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今日,當真被你氣到了,因為每次聽到你說你爹爹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怎麼,現在你滿意了麼?你給我滾,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再也不要。”天知道每次聽起安靈兒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難過,可是因為他們是朋友,所以他便一直隱忍不發,甚至還覺得,應該為她有個這樣的爹爹而覺得開心。
可是今日,一切的羨慕與祝福都化為虛無,此刻,他心裡只剩下恨,還有發洩不完的憤怒,仿似只要看到安靈兒,便會看到那個不堪的自己……
那個脆弱的自己。
所以,他恨,不止是恨安靈兒,也恨自己看到孃親出事的時候無能為力。
“……不,不是那樣的!”安靈兒被摔倒在地,眼裡滿是後悔,真想不到,自己無意間的說辭,卻會讓他這般難過。
可是,那都是事出有因的啊。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不是那樣的?”郝連梵冷笑,不是這樣是哪樣?
“郝連,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我之所以會經常提起我的爹爹,是因為我知道我的爹爹跟孃親得了一樣的病,因為我知道,他也終究會離我而去,我想讓你跟我一起記住他,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傷害到你!”
安靈兒泣不成聲,也後悔不已,郝連梵掛在嘴角的冷笑漸漸淡去,心裡突然變得好複雜。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安靈兒了麼?
她不是故意的?
那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畢竟,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不告我,死了的真正意思?”他的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些。沉聲問道。
這樣
低沉的聲音,不似平日那般柔弱,倒有些男孩子的感覺,安靈兒壓下自己心裡的異樣,接著說道:
“因為我知道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想著,你若是心裡有個念想,可能會活得開心一些,我若是能夠猜到你知道以後會這麼難受,我定會一早就告訴你了,可是郝連,我不是神,我猜不到後來的事情。”
郝連梵動了動嘴,心裡越發苦澀,他背對著安靈兒,“那麼,我們郝連家,你是怎麼進來的?可別告訴我,是因為你的家人,剛好子啊郝連府做事,你可以自由出入郝連府這樣的鬼話。”
他想,只要她說,他定會相信的,不為別的,就剛剛那一句話,他郝連梵就願意相信安靈兒是無辜的。
“當然不是!”安靈兒提高了聲音,郝連梵怎麼會認為自己是他們家的下人呢?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其實,你們郝連家的院子裡有個狗洞,是通往我家院子的,我第一次進來,是好奇大戶人家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我卻在那次就遇到了你……”說起這個,安靈兒臉頰紅紅的,畢竟一個女孩子經常鑽狗洞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是不大光彩的。
果然,郝連梵一時沒忍住,居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隨即便發現自己還在生氣,便又恢復了神色,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後一個疑問。
“昨天,為什麼不來?”你可知道,我在院子裡,整整捏了一百多個泥人,我待了整整五個時辰。
“嗚嗚!”這話出來,剛剛止住眼淚的安靈兒卻再次哭了出來。
“郝連,往後,我只有你一個人了!”她本來是坐在地上的,說出這話的時候便已經站了起來,使勁兒抱著郝連梵大哭起來。
郝連梵蒙了,他從小到大,除了孃親和郝連老爺,還沒跟任何人有過這樣的身體接觸。
可是安靈兒哭成這樣,他又不好強行推開。
“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也意識到一些事情的嚴重性了,仔細回想一下,剛剛似乎也是因為他說起安靈兒的父親的時候,她就突然失控打了自己的,現在也是……
難道,她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麼?
“爹爹前幾日突然病發,情況也越來越差,到了前天,徹底的離開了我。昨日才在鄰居的幫助下送了葬……我不是不來,我沒辦法來……”她的聲音很哽咽,說得也斷斷續續的。
“郝連,我再也沒有爹爹了,嗚嗚!”安靈兒越說越是覺得難過,爹爹剛剛病倒的時候她一直表現的很堅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