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來惹自己,自己也犯不上去招惹那麼大的仇家。
“小舟姐!”
“虎子哥!小舟姐!”
一個叫聲突然響起,小舟抬起頭來,就見刀兒遠遠的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道:“小舟姐,你快回去吧!你家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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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全是人,裡三層外三層圍的嚴嚴實實,小舟和三虎刀兒幾個從後面擠上來。三虎和刀兒左右護著她,一邊往裡擠一邊喊道:“都讓開!讓開!”
見宋家的小女兒回來了,眾人都識相的讓開一條路。
剛進院子,就見滿地破碎的鍋碗瓢盆,幾床棉被都被扔在地上,滿是骯髒的腳印。打鳴的公雞被人剁了腦袋,雞血被灑了一地,到處都是雞毛。金子躺在門口,聽到她的聲音微微轉過頭來,艱難的喘著氣,一條腿已經被打斷了,白森森的骨頭支出來,可憐的哼哼著。
小舟的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還沒進門,就聽到翎容的哭聲。一把推開擠在門口的幾個人,閃身就竄了進去。
“娘!怎麼回事?”
“五兒?”五兒娘緩緩轉過頭來,額頭上纏著白布,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她面色蒼白,嘴唇像是白紙,傻傻的看著這個小女兒,過了好久,才伸出手抱住她,輕輕說:“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五兒,爹和哥都被抓走了。”
翎容站在一邊,紅著眼睛哭,見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
小舟眉頭緊鎖,低聲說道:“誰幹的?”
“還能有誰?”翎容哭道:“自然是狂風寨的人。”
這時,一直站在屋外的村長走進來,勸慰道:“宋家娘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狂風寨抓丁戶,也不是隻有你們一家遭難,也許過個三年五載,宋先生就能回來了。”
五兒娘平時只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婦人,可是這時卻出奇的冷靜,不哭不鬧,緩緩說道:“村長,我們家晉安和寧卿已經被抓了丁,這一晃已經快三年了,還沒半點訊息。縣衙有規定,一戶只抓一個丁,憑什麼我家就要被抓四個?”
村長一愣,沒想到這平日裡看著老實本分的婦人突然間口齒這樣伶俐,一時間有些尷尬,連忙說道:“那狂風寨是個不講道理的,這個,只能算是你家倒黴。”
“是不講道理嗎?還是有人暗中使壞?”
村長面色更難看了,問道:“宋家娘子說什麼?我不明白。”
“既然村長不明白,那我就說明白點!”
五兒娘冷冷的說道:“上次抓丁,劉家一個人都沒出,全村惟獨我家被抓了兩人。這一次,武郎中和霍家的兒子都到了年紀,卻也都沒被抓,卻又將我家抓走兩個。村長你現在還想說,這一切只是我家倒黴嗎?”
村長面色陰沉,一雙三角眼冷冷的看著五兒娘,說道:“那宋家娘子以為是為什麼?”
五兒娘突然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原因是什麼,大家都長著眼睛會看。有的人假公濟私,拿我家當冤大頭,這筆賬,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宋嫂子,你說話可得拍拍良心!什麼叫做有人拿你家當冤大頭?我們家有錢,是拿錢充的丁,可跟你們家沒什麼關係!你要是再這樣紅口白牙的說瞎話,我可要拿你去見官!我娘可是湘然城官老爺的奶孃,我勸你最好還是懂點規矩,不然的話,可不只是抓丁這麼簡單的事了!”
劉福生的娘突然自人群中擠出,穿著一身刺眼的紅裙子,手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吃一邊尖酸的說道。
“就是,宋嫂子你說話可得注意。”
見她說話,又有兩個人擠出來,站在那女人身邊,對著五兒娘比比劃劃。
人群一片嘈雜,一群勢利眼的七大姑八大姨站出來,聲音呱噪,像是一群蒼蠅。
“宋家娘子,今天的事就到這吧,我也不計較你傷心下說的這些糊塗話。不過以後說話最好還是小心點,我身為一村之長,可不能被你這樣隨便編排。”
村長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轉身就出了屋子。其他人圍在一旁跟著起鬨,一些沒被抓丁的人家幸災樂禍的看著這家孤兒寡母,卻沒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幫扶一下。
五兒娘身子微微顫抖,抿著嘴說不出話來。劉福生的娘帶著一群女人還在那裡嘰嘰喳喳,小舟眉頭一皺,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就推在那女人的腰上,說道:“出去。”
“你這死丫頭,你敢……”
劉福生的娘剛說到一半,突然瞥見孩子那冰冷的眼神,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