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因為你寫小說,所以也喜歡會寫文章的陳駿達嗎?”他試探地問。
怎麼會被大黑熊看出來呢?鄭雨潔驚慌失措地說:“你、你、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會喜歡他,他在校刊寫那個什麼後現代、虛無主義、同性戀、自殺的東西,我都看不懂!”
“對啦!”碰地一大聲,張奇廷用力拍下桌子,好像是甩開了心頭的包袱,笑逐顏開地說:“我看到他的名字,想說是同學嘛,一定要給它用力讀,結果一看到什麼‘秋刀魚在空中跳舞,我的心沉入三千公尺的北極海’,我就糊塗了。明明每個中國字都認得,怎麼組合起來就變成外星文字?”
“他寫的東西,大概只有他自己看得懂吧?”鄭雨潔感到有些失落。
她何止不懂他的文章,其實她對這位男同學的印象也很模糊,只知道他有俊秀的外表,說話喜歡引經據典,呈現某種摸不透的深度;當然還有那幾篇令人肅然起敬的小說和評論,讓她對他產生一種朦朦朧朧的距離美感。
可這學期看他專注做股票的模樣,那些美感早已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還是你的小說比較好看。”張奇廷熱烈地說。
“你覺得大學生做股票怎樣?”她莫名其妙地問他。
張奇廷一愣,沒想到小女生會問他問題,他馬上回答:“我不反對大學生做股票啦!我們有投資學、財務管理的課,也有股票投資的模擬比賽,我可以當作是一種學習,實際去了解資本市場的運作;但如果以賺錢為目的,我就大大的反對了。大學不過四年──我是念五年啦,要學的東西很多,光念書吃飯睡覺聊天打屁看漫畫就沒時間了,哪有空耗個半天去看指數起起落落?要賺錢還怕沒機會嗎?以後我活到八十歲,我還有將近六十年的時間可以大賺特賺,何必急在這麼幾年?”他口沫橫飛說下來,比手劃腳,又是把桌椅搖得咯咯亂響。
鄭雨潔的想法和大黑熊不謀而合,她更訝異看似遊手好閒、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他,竟也能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
“所以,你轉來經濟系,就是要好好唸書?”
張奇廷愁眉苦臉地,“就是呀!不然我隨便念念、低空飛過就好了,幹嘛辛辛苦苦找你,非得把問題問清楚不可?”
也不知道是誰辛辛苦苦教他問題了!鄭雨潔又說:“你在數學系也可以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