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蜻蜓還是熊貓,至少要給我人模人樣,不能成天傻呼呼的。”
“其實爸爸呀,你有沒有發現,咱們雨潔和蜻蜓在一起後,變得比較開朗,也比較漂亮了。”
“女兒長大了,本來就會變漂亮。”
“這不一樣。就如同當初我和你談戀愛,你不也寫詩說我很漂亮?”楊秋蘭笑著挽起老公的手,“爸爸,你說二十幾年過去了,我還漂亮嗎?”
鄭大升轉頭瞧了老婆,仔細端詳,神情突然變得很認真。
“怎麼這樣子看我?”楊秋蘭不解地問。
“都老夫老妻了,說什麼肉麻話。”鄭大升直接拖了老婆往前走,“走,我們去喝咖啡。”
“咦?我沒聽錯吧?一板一眼的你還要繼續蹺班下去?”
“反正都出來了,現在十點多了,回去正好午休,乾脆蹺到底。”
“再來個午餐約會?”楊秋蘭興奮地問。
“你要就去嘍。”
考照場地依然人聲鼎沸,不時有車子壓線的鈐聲響起,夾雜眾人的惋惜和哀號,但也有努力過關的,正準備拿了駕照,從此享受更加海闊天空的人生!
第十章
大三暑假,鄭雨潔趁著考研究所的補習班開課前,南下嘉義。
要面對大黑熊的家人了,她既期待又緊張,一趟三個小時的火車路程,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走出剪票口,就看到他穿著一件白底黑色塊狀圖型的T恤,半長短褲,拚命揮手,搖動身子引起她的注意;留了近一年的頭髮一綹黑、一綹白,非常顯眼,用橡皮筋紮了一束臭鼬也似的尾巴。
“雨潔!雨潔!我在這裡!”他高聲大叫。
“看到了。”她走向前,不免嘀咕說:“不要喊那麼大聲,搖得好像起乩一樣,還穿得像大麥町,人家都往道里看了。”
“人家愛看就給他看!”張奇廷張開雙臂,用力擁抱他的小人兒,不管她的抗議,才幾天不見,他這麼想她,先親了再說。
“討厭,拿去!”她笑著推開他,將行李袋遞給他。
“來!坐我的專車。”他拍拍身後的腳踏車。
“坐這個?!”鄭雨潔差點昏倒。
“你將就一下啦,出力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只要舒舒服服坐著就好。”
張奇廷拿了繩子,正忙著將她的行李袋在後座紮好。
她一想到屁股坐在前面橫槓上,一路顛簸到他家,明天她的小屁股一定有一道可憐的黑色瘀青,真是嗚呼哀哉。
不過他也似乎想到這個問題了,腳踏車的橫槓上綁上一個小枕頭,權充她的“座墊”。
好吧,總算他還懂得體貼,反正他愛抱她,她也愛賴在他的懷抱裡,就趁著回家前,兩人先在腳踏車上抱個夠吧。
她好奇地摸摸腳踏車,感覺十分輕巧,又擦得很亮,還有新車油的味道。
“這是你爸爸送你的變速腳踏車?”她輕聲問道。
“是啊,好幾年沒騎了,我這幾天試騎,效能還是很好。”
他紮好行李袋,拍拍兩手,直接跨上腳踏車。
她撥弄綁在把手上的彩色風車,心裡有一些感動。
他是真的走出來了──提到爸爸時,再也不會哭得像個孩子了。
不過,這個大黑熊實在童心未泯,把一部帥氣的變速腳踏車裝飾得像是花車,難怪路人拚命往他們瞧。
他也跟著撥弄風車,“這是我跟安親班的小朋友一起學著做的,獻給我最親愛的雨潔。”
“噁心!獻給我風車做什麼?”她偎到他懷裡。
“你是吹動我心靈的颶風,轉動我生鏽的輪軸……”他喃喃自語,雙手抱起她,讓她坐在前面的橫槓上。
“你在說什麼啊?!”
“我嘔心瀝血、腸枯思竭、辛辛苦苦做了一夜的情詩啊!”
“難聽死了,噁心加三級,你不如去翻筋斗,還可以讓我開心些。”
“真的呀!”他低頭親她臉頰一下,踩動腳踏車,“我回去翻給你看,可是我媽媽會覺得很奇怪,說這個兒子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了,怎麼又秀逗了?”
“你不是本來就秀逗嗎?”
“我秀逗,你還愛我啊?”
“我就是跟你在一起,才會變得秀逗啦!”
她嘴裡埋怨著,還是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迎著黃昏微醺的風,陶醉在他溫熱的氣息裡。
他的雙手將她保護得很好,即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