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人骨,確定都不是近期的,起碼有三百年時間了。今天遇到的這些鱷魚應該不是殺人兇手。
彼得看到一處離地面高三米的十臺上,有兩個袋狀物。他就跳了上去,發現袋子是一種皮袋,裡面也是累累白骨。不同的是,一個袋子裡的骨殖應該只屬於一個人。
“還有這些東西,我也帶來了,你自己看吧。”
彼得把一塊駱駝皮遞給麥軻。
其實,從接過彼得手中袋子開始,麥軻就已經猜測到那些人的結局了。聽過彼得的歷險記,他更肯定這些人都成了鱷魚口中的食物。
別說這些在水中的古人了,就是現代人在陸地,也只能接受被鱷魚吃掉的命運。他聽老前輩說過,有那麼整整一箇中隊的入侵者,被人引領誤入歧途,進入了鱷魚的領地,最後都成了鱷魚口中的美餐。
果然,那張皮子證實了麥軻的判斷。寫在上面的,是李雙喜將軍的絕筆,雖然字跡大不如前,剛剛看完他的三個檔案的麥軻,還是很輕易地認出這正是他的親筆。
他們也是和彼得一樣,在那個地段遇到了鱷魚的襲擊。
不過他們的本事就和彼得差得太多了,一輪才過,就有一半的弟兄被咬死。這時,如果他們退走,也許那些鱷魚也就罷休了,有了死的人可以吃,至少可以減輕他們的兇惡。
可是,他們無路可退。只有前行,衝破鱷魚的阻擋。所以後來就成了他們主動攻擊鱷魚了。
結果,在衝擊的過程中,鱷魚沒有殺死幾條,弟兄們卻幾乎死傷殆盡。
在這裡,傷也就等於死。別說沒有藥治療,有藥也沒有條件治。
何況,那些嗜血的鱷魚,也會循著血腥盯緊目標,咬住不放。
於是,凡是受傷的弟兄,都自動地給那些沒有受傷的做盾牌,用生命最後的力量保護他們撤走。
即使如此,最終逃到二公里之外灘塗的,也只剩下五個人。
其餘盡數喪生。累累白骨和沒有被鱷魚吃盡的屍體,重疊交錯,河水為之不流。
在衝往他們最後棲身的石臺過程中,又有兩位兄弟死去。
最後只有三個人上了石臺,這裡鱷魚是上不來的。
不久,大隊鱷魚返回,把這三人重重包圍。
三人又飢又累,困病交加。一個兄弟實在沒支援住,一頭栽下了石臺,掉入鱷魚群中,慘遭鱷吻。
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得救的出路,李雙喜匆匆地寫下絕筆信,最後長嘆“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奈何!”
麥軻心情無比沉重。有多少英雄壯志未酬身先死!李自成如此,洪秀全何嘗不是一樣。但願我們的到來可以讓他們一了心願。
他看了看彼得帶來的袋子,見裡面除了最後兩位死亡者的白骨以外,還有一些兵器,都是一些短小精幹型別的。
麥軻也沒有太在意,放在一邊。
“你就探究到那裡嗎?”麥軻接著問道。
“那哪成?”彼得有點氣憤地說,他可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我是把這些東西留在那裡,繼續探險,到頭以後,轉頭回來,才帶著這些回來的。”
接著,他向麥軻說明,他已經探明瞭出口,就在光州往東一點,竹江剛起頭的地方。原來沒有想到那麼遠,再加上去的路上,鬥鱷魚有所耽擱,回來他可是開足了馬力,才沒有太晚。
接著二人開始返回他們的船上去。所有東西都放在這裡,只有麥軻取了兩條九節鞭,繞在腰間。
麥軻和彼得在這裡杳無聲息地探險,外面的溪江這時正在千舸爭流,萬船競渡。
自從接到路叔的飛鴿傳信,知道自己的愛女遇險,並且知道是自己的老對手做的手腳,船幫幫主立刻命令全幫,傾巢出動。
結果形成了江面上所有的船都是船幫的,其他的船不是被徵用,就是被禁行。
這些在兆州上游的船一律船頭向東;兆州下游至光州以西的船,全部船頭向西,大小船隻不下幾萬,都往一個目的地急行。
這時船幫老大正在一條大船上負手而立,面沉似水,不怒而威。敢動我女兒?哼,天王老子我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孟老大有個威猛的名字,霸西。他曾經和人透露過他的雄心。他要把整個光東以西的土地都拿到手。
這個西,不僅是光東以西的光西,還包括勻楠,桂州,甚至思川。也就是所有溪江上游支流地域。
他和寧家可謂勢均力敵。“陸上寧虎,水中孟龍”,就是並稱這雙雄並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