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來鬆開了手,扶著我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了。
我瞄著他心情不錯,思量了一下,先打發了殿內的宮女們出去,然後與他商量道:“臣妾這裡懷孕了,以後怕是贊不能伺候皇上了,不如再重新安排一下各宮裡侍寢的順序,叫大家心裡也都有個數,以後別再亂了套。”
齊晟不說話。
我一瞧他這模樣便知道這廝心裡定然是不痛快的,可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把他先推到別處去,就算不是後宮那個嬪妃身邊,也至少叫他留在大明宮守著江氏也好。
我一面小心地觀察著他的面色,暗中咬了咬牙,又說道:“古人不是說了嘛,那個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傲言,能以胎教,所以……”
齊晟打斷我:“你是覺得我佔了惡色,還是佔了淫聲?”
我被他問愣住了,只能低著頭吭哧起來。
齊晟低低冷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凡事都要有個度,太過了小心收不了常”
說完了竟就起身走了。
自從齊晟這皇帝越做越順手之後,這樣一語不合拂袖就走的情形已經是許久不見了。看著他的身影帶著怒氣消失在殿門外,竟然還覺得這個樣子他更可愛一些,也更叫我心裡踏實一些。
按照慣例,齊晟惱怒之後一般都有幾天不搭理我。誰知這次走後,當天下午他就叫人給我送了四書五經並幾摞子兵書史書來,還特意給我傳了口諭,為了腹中孩兒計,叫我一定要熟讀這些東西,背過最好。
我翻翻兵書,再瞧瞧史書,尼瑪我連本人物小傳都記不住的人,你叫我背史書,齊晟你想搞死我嗎?
送書來的小內侍一臉同情地看著我,安慰道:“娘娘不需著急,皇上交待了這些書是給娘娘安胎的,若是自己不想看,叫人讀給娘娘聽也成的,只是為了小殿下好。”
我恍恍惚惚地點頭,自己看那就是迷幻藥,別人讀估計就成了安魂曲了。
小內侍又指了指一直垂頭站在邊上的兩個嬤嬤,說道:“皇上還叫奴婢將吳氏和楊氏送來,說她們都是皇后娘娘生瑋元公主時伺候過的,娘娘用著也順手些。”
我已是被那一摞子一摞子的書給鎮住了,還有些心魂不定的,聞言只點了點頭,見這兩位也是老面孔了,便叫了寫意帶了這兩人下去安置。
當天夜裡我就親自去了大明宮,向齊晟請罪道:“臣妾錯了。”
齊晟抬眼看我,問:“真知錯了?”
我老實地點頭,“真知錯了。”
齊晟又問:“哪錯了?”
我本著態度要誠懇的原則,答道:“哪都錯了。”
齊晟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又拾起了手邊上的奏摺,低頭看了起來。
我一看這不行啊,琢磨了一下,又改口道:“臣妾錯在放著現成的大樹不知依靠,卻妄想著自己拿幾根柴火棒子去搭涼棚。”
齊晟這才笑了,將手裡的摺子一丟,起身說道:“走吧。”
我一愣,“去哪?”
齊晟拉了我的手往外走,微低著頭看我,眼裡著有些許鄙視,簡單幹脆地答道:“去你宮裡”
我當時還很是不明白,你去我宮裡就去吧,為嘛這眼神裡還寫著鄙視兩字?可等齊晟將一本史書甩我面前的時候,我頓時悟了。
齊晟已是換了便服,懶散地依靠在靠窗的軟榻上,很大爺地吩咐:“念一段聽聽。”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我不用猜都知道這廝定然是想到了我以前讀張氏祖父小傳時的情形。
這是又拿我找樂子來了。
我翻看著那通篇都沒有個標點符號的史書,很是的淡定地說道:“我倒覺得讀這個不如去學些女紅,說不定還是個女兒呢。”
齊晟挑著眉笑了笑,將書從我手中抽了過去,笑道:“也好,那就請皇后給朕繡個荷包吧,正好修身養性。”
看著他笑得彎彎的眉眼,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坑在這等著我呢。
私下裡我與寫意商量,叫她偷偷地幫我給齊晟繡個荷包。
寫意先是推辭自己繡活不好,我一聽正合心意,說這樣正好,你要給我整一個繡工精美的來,就是我信了齊晟還不信呢!
寫意被我逼得急了,只得抹著眼淚說道:“娘娘啊,皇上哪裡是缺荷包,他是要您的一片心啊,這要是叫皇上知道荷包是奴婢繡的,必然會遷怒於奴婢的,奴婢小命不保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