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車上又陸續跳下兩人,一個略微矮些的車伕和滿臉痘痘的少年。
“你是何人?知道我乃漠北黑蠍子幫的少幫主嗎?”痘痘少爺口氣不小,卻邊說邊往他人身後縮。
 ;。。。 ; ; 漠北一場秋雨來臨,天氣漸涼,夕陽斜下大漠赤紅一片。
在這偏遠的邊陲小鎮上,卻出乎意料的繁華起來,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即便到了這個時間,也像趕集一般熱鬧。最近這裡多了許多外來客,無非是因為鏖(áo)霄堂正在招生,而此處正是其中一個考核點。
鏖霄堂乃當世頂級魂力學府,只要能步入此學院,可謂鯉魚躍龍門,麻雀枝頭變鳳凰。乃億萬莘莘學子擠破腦袋也想進入的地方。
和街上的熱鬧截然相反的是,臨街客棧的某個房間裡,端坐的那位容貌清麗的姑娘,銀色的長髮馬尾及腰,銀灰的鳳眸裡都是佯裝的沉靜,聖潔唯美得就像一副畫作。
發如星墜,瓷肌勝羊脂,黛眉遠青山,妙手一筆繪靈眸,輕吻粉櫻染唇珠,秀色清麗般若蓮,容姿絕世離凡塵。
光從外表看來,她不像人,像只妖,還是一隻絕世美妖。
外界的嘈雜被自動遮蔽,可她依舊心急如焚,有一股難以抑制的魔性在蠢蠢欲動。
即便屋內就她一人,但總感覺一個老練的殺手會突然解除隱身,從暗角走出來,搖著頭說:“心不靜,怎麼能做殺手。”
桌上青玉小爐鼎,焚香繚繞,清淡如竹的味道可以平復人心,可惜此藥已經剩餘不足。
“我還不能,明天有考核……”她黛眉輕蹙,努力壓制元魂的激盪,眼眸忽而變透明,又在眨眼間變灰。
她需要什麼來轉移注意力,於是取出筆墨紙硯,隨後認真地,一遍又一遍地默寫著妖史。
字跡不似尋常女子那般秀雅柔美,也不屬粗獷豪放,而是十分獨特的,肅靜清麗表象下瀟灑一筆便作的鋒利。
收養她的人常說,字如其人,寫得一手好字也是一種偽裝,所以教了她怎麼仿造他人字跡。殺手需要各種各樣的偽裝,即便是刺殺之人已死,下到地府也無從向閻王告狀。
她討厭重複同樣的事情,那會磨滅自己眼中銳利的光。但是那人又說,要小心她眼中的光芒,那樣的鋒利,早晚會化作一把利刃,架在自己脖頸上。
小雨淅淅瀝瀝,滴答輕敲瓦沿,成股匯流而下,在視窗形成水珠簾。
終於又寫完一遍。殺手說字都是有靈魂的,所以必須落款姓名,以示尊重。她不知道那人哪裡來的一堆怪規矩,但還是提筆再寫三字:風梨若。
隨後將紙餵給早已等候多時的金蟾蜍,不留下一絲痕跡。如今她所學得一切,均是那個殺手教授。
殺手走時只說:“我七天就回,照顧好自己。”本該是關心的話語,聽來只是波瀾不驚,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一如他收養自己時說話的語氣。
“哦,我等你。”她也回答地淡然。
可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回來了,這個食言的騙子。
他不是她師父,卻教了她戰鬥與知識。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自己有關係的人,卻極力說明自己絕不和任何人有長期的關係。
無論如何,他現在失蹤了,爐中香味也淡了,她眉頭緊皺,瞳孔漸漸透明呈現玻璃狀。
心中有魔在躁動不安。頭頂突然出現一圈金羽毛狀的匕首,扇形排開,微微抖動著,告訴她想要飲血的**。
“他向來謹慎,絕不會死了。”風梨若轉動手上的戒指,一個深綠色小香包掉了出來,她趕緊往爐鼎內新增香料,卻發現藥已經所剩無幾,風梨若不得不去視窗深吸幾口氣。
“駕!駕!駕!滾開滾開!”一輛馬車在街上狂奔,一臉橫肉的車伕大聲嚷嚷著,瘋轉的車輪與狂奔的馬匹激起地上積水,惹來不少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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