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
瞞,瞞,瞞。”
我說完了,柳成玉半天沒有作聲。他神色凝重,長長地嘆息一聲:“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男女。又一個孔雀東南飛啊!可嘆可恨。”
我撇撇嘴:“才子佳人,棒打鴛鴦,還算好的。你們古代……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薄情寡義麼,什麼東西都重於自己老婆,道義啊,孝義啊,仕途啊等等等等。”
柳成玉愣了:“‘你們男人’?”
我自知失言,忙掩飾道:“呃,我是說你們你們玉德男人。”
他吃驚地說:“這麼說你不是玉德國人?”
我點點頭:“還請柳兄替我保密。其實我家道中落、流落於玉德國不假,但是卻是被那姓楚的強行收為書僮。”
“竟、竟有這等事?楚兄怎、怎麼會是那種人?”他瞠目結舌。
“唉,說起來也是我不小心被人陷害了。有把柄落在他手上,沒有辦法啊。他如果知道我不是玉德國的人,說不定會更加懷疑我。到那個時候我就百口莫辯了。”
柳成玉緩緩點頭,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哎,想不到雷兄你文義高潔,卻有如此悲慘的遭遇。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勸楚兄放了你。”
“這倒不必了。楚皓月強留下我,也是出於官場上面的一些考慮。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們還是不談這些,繼續講詩詞吧。”
我喝口水,繼續說:“剛才那兩詞是不是非常打動人心?再給你念一詩: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戌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好,人老心不老,頗有男兒氣概。”
“這詩就是我剛才說的故事中的男人寫的。你看,婉約豪邁不是問題吧,用適合的風格表達適合的情緒就行。”
柳成玉面露笑容:“多謝雷兄指點。拋開那些士子流行的風氣,不要被句式、典故、辭藻所牽絆,抒真情實意才能寫出好文章啊。”
“我也是隨便說說自己的觀點,對柳兄有用就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就此告辭。”我正要離開,柳成玉忽道:“雷兄剛才所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我們玉德國的男人肩負著許多東西,或許的確無法將感情作為唯一。但是我柳成玉絕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徒。因為愛護妻子也是男人的責任之一。”
我忽然想起了芸娘和何奇石,感慨萬千,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說:“我不是針對所有玉德男子,只是一時感慨罷了。”
從柳成玉書房裡出來,一個僕人等著我:“伺劍公子說了,請您出來後就隨我去找他。”
“好,煩請您帶路。”哼,看得挺緊的。
“哎喲,不好,我肚子疼。請問茅廁在哪裡?”走了幾步路,我捂著肚子痛苦地說。
“在,在那邊。”僕人急忙指給我方向。
我匆匆跑過去,拐了幾條廊子,就消失在後門口。終於出來了!
我撒腿向翠微路紅豆居跑去。到了到了。我激動又擔心,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跑到了大門口,大門緊閉。上去敲門,卻摸了一手的灰,也無人應答。趁四周沒人,我施展輕功,越牆而入。
房子裡一片寂靜。地上落滿了樹葉,雜草已經長上了甬道。我輕輕呼喚眾人的名字,沒有絲毫迴音。推開莫言的書房,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一隻毛筆還斜斜地擱在硯臺上,已經乾枯凝固了。這說明他的主人臨走時是多麼的匆忙。猝不及防眼淚就掉了下來,落在書桌上,濺起灰塵。
莫言,阿恆,雲築,小妹,你們在哪裡?在哪裡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忘記了我是怎樣出了紅豆居。我只知道自己站在十字街頭的中間,悵然若失,魂不守舍。四周的喧鬧忽遠忽近,變成了河流的聲音。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一聲高喊驚醒了我。
………【轉機】………
“你怎麼在這裡?”楚皓月走近我,還四處張望了一下,大概是在找伺劍的身影吧。我沒理他,心裡空空蕩蕩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瞎掰幾句糊弄他,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去想。
“哼,怎麼?在等你的同夥?”楚皓月冷哼一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應該很疼吧,不然眼睛怎麼會模糊?我不知道,只是迷茫地說:“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看到我眼中的淚水,他頓了一下,放開手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