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依舊緊抓著他不放。
他只得乖乖地在床沿坐了下來,憐愛地拂開了她額上垂落的一綹髮絲。
睡著的她,清新天真的像個天使一樣,可是一旦睡醒,卻又是個披上戰衣的女鬥士。
“你真是個矛頓的小東西啊!”他心底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柔情,忍不住俯下身子偷偷吻了吻她粉嫩的額頭。
慾念奇妙地轉化成了更加深沉的情感,望著在晨光中明亮柔軟如稚子的她,他的心底深深明白自己再也無法將她視若等閒了。
一覺酣睡醒來,宿棋心滿意足地伸展了身子,像頭靈巧的貓咪一樣。
可是當她支身要起來,卻瞥見了躺在她身旁沉沉睡去的男人。
嚇!!
新樓?!他怎麼會睡在這裡?
宿棋腦袋瓜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足足發呆了一分鐘,這才慢慢憶起清晨發生的點點滴滴。
她記得新樓一早就來約她要去“特別的地方”,然後自己就睡著了……應該是他把自己抱進房裡,然後又忍不住跟著睡倒在床上的吧?
“我的天啊,你實在很寶耶!”她噗哧一笑,情不自禁偷捏了他的臉頰一記。
他真是個可愛的男人。
“姐姐。”阿梨鬼頭鬼腦地在門邊打探。
宿棋臉紅了起來,輕咳了一聲,“呃,他,我們是……”
“我知道你們沒做什麼壞事啦,房門開開的,我又不是看不出來。”阿梨一臉狡獪,“不過你們好可惜喔,為什麼要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呢?姐,趕快趁他還沒醒的時候下手,這樣你們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宿棋輕啐了一口,臉紅得跟蘋果沒兩樣,“什麼跟什麼呀,欠扁了你。”
“好啦好啦,我是來告訴你們早餐已經煮好了,請兩位大人起床用膳了。”阿梨還攤攤手,做出無奈狀,“唉,真是虐待童工。”
宿棋笑了出來,“好好好,那今天也帶你一同出去玩好不好?這樣總行了吧?”
阿梨扮了個鬼臉,“我有自知之明,才不做那五百燭光的飛利浦燈泡,今天太陽很亮,已經用不著我貢獻光芒了。”
宿棋又好氣又好笑,牙癢癢地道:“哈,儘管取笑我,別忘了誰是你的長期飯票。”
阿梨吐了吐舌,“是是,我明白,我自動消失。”
小妮子說出做到,果真飛一般消失在門邊;不過客廳還是傳來了一陣刻意壓抑過的竊笑聲。
宿棋撫著額頭,突然覺得有點頭痛,“天哪!”
“她是開玩笑的。”一個男聲突然在她身旁竄起,嚇了她老大一跳。
“哇!”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睜開亮閃閃的黑眸,笑意晏晏,“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嚇死我了。”
“阿梨要你對我下手,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他眼底閃動著頑皮的笑意。
宿棋連耳朵都發燙了,“呃,你別聽她亂講,她是開玩笑的。”
他直盯盯地望著她,眸中充滿希冀之色,“可是……我倒很希望你真的對我下手呢!”
宿棋揚起了一道柳眉,又好氣又害羞,“是啊,下手把你剁成八大塊煮下水湯,這樣好不好?”
他愣了愣,“呃,那還是算了。”
她拍了拍他,“起床了,阿梨已經煮好早飯等我們吃。”
他振臂起床,修長雙腳落地的一剎那,卻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對她一笑,“下次,我還是不介意你對我下手的。”
宿棋怔住了,等到回過神想追打他的時候,他早已經大笑著逃出臥房了。
這男人……怎麼像個小男孩一樣呢!
宿棋儘管想生氣,可是嘴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抑不住,頻頻往上彎了起來。
吃過早飯,他們在阿梨的催促下出了門。
宿棋坐入前座,有點好奇地問:“你說要帶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哪裡?”
新樓溫柔地笑著,“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宿棋眨了眨眼,“噢。”
他發動了車子,順勢扭開了廣播,讓流洩而出的音樂一路上陪伴著他們。
車子是往陽明山的方向駛去,宿棋忍不住頻頻探問:“你要帶我去洗溫泉啊?”
“不是。”他還是神秘兮兮的。
“那要帶我去找老董事長嗎?”她有些羞澀地道。
“不是。”他的嘴緊得跟蚌殼沒兩樣。
宿棋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廣播電臺的音樂突然中斷,插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