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這點可是說對了,照你這麼管家理事,這麼對待妾侍,恆濟早晚會出事。回去跟薩喇善好好說說,看看他是個什麼章程,你可別在這當頭可著性子來,日子還長著呢,那兩個庶女現在幾歲了?她們要不要議親?這些不都是你這個母親做主麼?
別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給人看笑話!想法子多生幾個孩子是正經,那些妾侍,私下裡也讓人查查,是不是有人懷孕了,不然怎麼忽然起了心思謀害恆濟?!”
想起可愛的小外甥,雲珠也有些心疼,不過平日畢竟接觸不多,感情也沒深厚到哪裡去,更多的是出於對惠珠的怒其不爭。
惠珠聽了這席話,臉色變了又變……半晌,眼淚又冒了出來,啜泣個不停。“難道我的孩子就這樣白白死了?”
雲珠又勸了她一番,然後才問:“孩子的後事辦得怎麼樣?我也沒得到訊息——”見惠珠面色凝滯,不由氣道,“你不會都沒管吧?濟蘭呢?”
“薩喇善安排得好好的,濟蘭,我抱回家了,姨娘看著呢。”她囁嚅著,“我就是恨不得吃了那幾個人,薩喇善又那樣,我氣狠了……”
一有事就跑回孃家,這什麼事啊。雲珠頭疼,“趕快回去,怎麼能將滿府丟給薩喇善一人理呢,你這不是便宜了那起子奴才麼,萬一有人趁虛而入……”
“薩喇善才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說他是哪樣人?他就是性情再好,遇上你這麼個不懂事的,也早晚磨光了耐性,他只有這麼個兒子,你當他真的不心痛?!”
惠珠住嘴了。
“我身子有孕不方便出門,不過我會派幾個嬤嬤過去一趟的,你回吧。”
惠珠也知道這些忌諱,不過雲珠能派嬤嬤到府裡也算是一個支援的態度了,怏怏地告退出了宮。
出了這遭事,雲珠的心情便十分不好,弘曆晚上回來時也聽說了,十分感慨,“這後宅的是是非非就沒個完的時候。”想起珂里葉特氏,心中一陣冷笑,復又悵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管是王候富貴鄉或者是貧窮之地,都有紛爭,都有難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免不了紛爭,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清淨呢。”她嘆息,“孩子最無辜,他們懂什麼,好的壞的,都是大人教的。”
後宅的為難、大度、善良,這些東西她偶爾要拿出來曬曬的。
弘曆撫著她順滑的秀髮,“好了,睡吧,不許再想這些事了。”他可不管別人怎麼樣,只要雲珠好好的,他們的孩子也健康平安。
翌日,瓜爾佳氏便進了宮。
說起惠珠,瓜爾佳氏也些難以置信,“以平在家裡看她針對你的那副氣性還以為是個心眼多的呢,原來卻是窩裡橫。竟還敢進宮跟你哭訴,丟人。”
她對惠珠可沒什麼好心氣,庶子也罷了,養在跟前,個個懂事上進,偏偏這個庶女總是眼氣雲珠,也不想想她一個姨娘養的庶女能不能跟嫡女比。後來因為選秀指婚,不得不將她帶在身邊教導一些掌家理事的道理,瓜爾佳氏也是不怎麼盡心的,很多時候是丟給大兒媳舒穆祿氏去管教。
“您可別生氣,我昨兒已經訓了她一頓了,這會兒她該想明白了。”雲珠也驚訝,不過想想當年的五福晉吳扎庫氏她也明白了,哪個女子都有天真的時候,只是屬於她的青春莽撞早丟在了上輩子,所以才覺得別人手段稚嫩。“咱們還是說說覺爾察家的事吧。”
說到這個瓜爾佳氏臉上才現出笑容。“除了家裡沒有兄弟扶持,這覺爾察姑娘確實不錯,額娘仔細找人打聽了,聽說容貌秀麗,知達禮,女紅管家色色不差。她父親在盛京任同知,與妻子鰜鰈情深因此無意續娶,怕耽誤兩個女兒的大事這才讓她們跟著祖父母過的……”
雲珠仔細聽了,“那我過兩天下帖子請覺爾察老夫人帶她們進宮說說話,到時娘也過來。對了,春和可有信回來?”
“還是前半個月的信,說揚威將軍與撫定苗疆大臣張照尚有些不和……恐怕那邊的事沒這麼快平定。”瓜爾佳氏壓低了聲音,這些事本不是婦人該知道的,只是富察家又與別府不同,若主母不懂這些,丈夫兒子上戰場豈不跟耳聾眼瞎一般?關鍵時刻還要靠她們支撐起一府一重責,在京中穩住腳跟呢,因此,大概的勢態她們都是清楚的。再說了,滿京城的八旗貴婦哪個不明朝政風向的,出去應酬亂說話可會被人笑死的。
戰事到了尾聲,不過就是爭功罷?不過雍正如今雖不怎麼理朝政,可身體卻還健康著,與歷史上新舊兩帝交替的情形可不大一樣,下面的人還不敢太過放肆。“就是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