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淡然已極,壓根兒就看不出有甚情緒之波動。
“謝王爺隆恩。”
李雙春飛快地偷眼看了看弘晴的臉色,卻又哪能有所發現,心中自不免患得患失了起來,不過麼,卻是不敢有甚失禮之處,緊趕著恭謙地謝了恩,站將起來,垂手而立,作出了副恭聽訓示的乖巧模樣。
“彥石(李雙春的字),爾跟著本王也有六個年頭了罷?”
弘晴面色平靜地看著李雙春,並未賜座,也不曾交待公務,而是一派拉家常之狀地發問了一句道。
“回王爺的話,下官到工部已是八個年頭了,得以在王爺手下效力至今應是六年零三個月。”
李雙春乃是機靈人,只一聽弘晴這般問法,心中立馬便是一動,隱隱然已是猜到了些根底,不過麼,卻是不敢帶到臉上來,而是恭謹萬分地應答了一番。
“嗯,本王若是沒記錯,爾應是漢軍正紅旗出身罷?”
弘晴點了點頭,依舊是拉家常的做派,和煦地又接著往下問道。
“確是如此。”
聽得弘晴提到出身,李雙春的眼神裡立馬掠過了一絲激動,心中原本就有的想頭立馬便更篤定了幾分,但卻不敢莽撞行事,也就只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嗯,是旗人便好,本王開府建牙已是多時,門下卻尚缺些人手,頭疼啊。”
論及觀言察色的能力,弘晴絕對在當今頂尖的高手之列,哪怕李雙春掩飾得再好,其那一絲的神情變幻卻也難逃弘晴之法眼,心下里自不免頗為的嘉許李雙春的洞察之能,不過麼,卻並未有甚旁的表示,而是笑呵呵地便道出了句暗示之語。
“奴才願為王爺效命終生,至死不渝!”
李雙春可是個靈醒人,到了此際,哪有不順著杆子往上爬的理兒,緊趕著便一頭跪倒在地,恭謹萬分地表了忠心。
“嗯,彥石這話,本王信得過,而今,本王有一事要爾去辦,若得有成,將來必定可期,爾可願為否?”
弘晴考察李雙春早非一日,這麼些年下來,對其之才幹與品性都已是極為的瞭解了,也早就有意將其收入門下,只是以前格於形勢,不好大張旗鼓地擴張門下勢力,一直不得便罷了,今兒個藉著糧道一事,將此人收入帳下,屬順理成章之舉,無論何人都難挑出毛病來,這會兒見李雙春如此機靈,心下里自是更滿意了幾分。
“主子只管吩咐,奴才便是豁出命不要,也要為主子辦成。”
值此緊要關頭,李雙春自不會有絲毫的含糊,慷慨激昂地便表了態。
“嗯,那好,本王此處有份文牒,爾且先行看了再議。”
李雙春既已表了態,弘晴沒再多囉唣,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文牒,往文案上隨手一丟,神情肅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李雙春恭謹地應了一聲,而後方才緊趕著搶上前去,伸出雙手,恭謹萬分地將文牒捧了起來,只一看,臉上立馬便佈滿了紅暈,心情激盪之餘,一時間竟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爾此番前去任事……”
弘晴對李雙春的表現相當之滿意,不過麼,倒也沒打算多廢話,張口便欲直接交待緊要事宜,然則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見李敏行疾步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立馬便住了嘴,眉頭一揚,略有些不悅地望了過去。
“啟稟王爺,明鐺姑娘來了,說是有緊要事情要稟。”
這一見弘晴掃過來的眼神頗為的不善,李敏行自不敢稍有怠慢,趕忙疾步搶到了文案前,一躬身,緊趕著便稟報了一句道。
“哦?請!”
明鐺乃是清漣的貼身丫頭,弘晴近一年來,與清漣時常相約,這小丫頭大多會跟著去,彼此間也算是熟稔得很,此際一聽其居然跑來了工部衙門,弘晴的心頭登時便是一突,一股子不妙的預感當即便湧上了心來,眉頭只一皺,已是揚手吩咐了一聲。
“喳!”
弘晴既已有了吩咐,李敏行自不敢稍有耽擱,趕忙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辦公室,不旋踵已是陪著名滿臉焦急之色的小丫頭從屏風後頭又轉了出來。
“王爺,不好了,我家老公爺今早已將不起,說是要見王爺一面,小姐脫不開身,奴婢只好緊著來找王爺了,王爺您看這……”
一見到弘晴的面,小丫頭顧不得甚禮數不禮數的,疾步便衝到了近前,語氣急促無比地便嚷嚷了起來。
阿靈阿要不行了?
一聽明鐺如此說法,弘晴的眉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