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幫三阿哥的主意,可也並不在意,左右就算誠德帝想偏幫,弘晴也早有應對的手段,大不了就連誠德帝一併掃了面子去,那又能如何,真要是誠德帝想翻臉,弘晴也不打算再忍了,索性一狠心,請他老人家去當太上皇好了,也省得他整日價玩甚打壓的下作把戲,而今,誠德帝既是理智地改了主意,在弘晴看來,也就有著挽救的價值,姑且相忍為國也無甚不可以之說,當然了,對誠德帝,弘晴可以忍,對弘曦以及八爺黨們,弘晴可就沒半點的客氣可言了的,這一開口,便已是毫不容情地將反對者們與白痴並稱了去。
“狂悖!”
“荒謬!”
“血口噴人!”
……
弘晴這麼句話語一出,當即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頓時便令九爺等人全都氣得直跳腳,眾人羞惱之下,也顧不得此乃御前,全都憤怒地呵斥了起來,可不管眾人如何叫嚷,弘晴的面色始終平淡如水,渾然將眾人的叫囂全都當成了耳邊風。
“皇阿瑪明鑑,兒臣以為大哥如此當眾侮辱朝廷重臣,實非君子所應為之事也,兒臣實不敢苟同!”
弘曦倒是沒跟著眾人一道怒言呵斥,可也沒打算輕饒了弘晴,但見其朝著誠德帝便是一躬身,一派義憤填膺狀地便告了弘晴一個刁狀。
“嗯,晴兒,此乃朝廷重地,說話須得有所根據,爾既敢如此言稱,想必有所憑罷,朕倒是好奇得很,爾且就說說好了。”
誠德帝並未理會九爺等人的怒叱,也未對弘曦之言加以置評,而是一壓手,止住了眾人的喧囂,面色淡然地給出了道旨意。
“回皇阿瑪的話,南洋一地原有大小古國數十,箇中最著名的有渤泥國、赤土國、呵羅單、葉調等,在前明之鄭和遠航之際,皆有記載,然,今日這些古國何在耶?俱亡矣!是朝代更迭之故?又或是被他國吞併麼?皆非也,而是被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等諸西夷滅矣,箇中固然有諸西夷船堅炮利之故,然,究其敗亡之始,卻有一條完全相同,那便是因貪小利而準諸西夷開商埠,從而國門洞開,被西夷站穩腳跟之後,以利離間君臣,引發內亂,從而導致國滅,此前車之鑑也,豈能不防,今,大不列顛王國欲在我國開商埠,行的也是此策,前番所謂酒會,不亦是行離間之道麼?偏偏就有某些自以為是之蠢材不明所以,盲目貪圖小利,為貪婪之輩言事,豈不可笑哉?”
弘晴敢跟弘曦對賭,自然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有著絕對的底氣在,先前之所以不急著說,那是要狠坑三阿哥一把,而今麼,誠德帝既是發問了,弘晴也就不再藏掖著了,這便神情肅然地點明瞭大不列顛人要求建立商埠的險惡用心之所在。
“嗡……”
朝中重臣們大多是飽讀史書之人,對鄭和下西洋一事自是都有所瞭解,也都對渤泥國、赤土國等國名有些印象,此際一聽這麼些古國都是這麼滅亡了去的,頓時全都譁然了起來。
“狡辯,皇阿瑪,兒臣以為大哥這就是在狡辯,這麼些古國滅亡之事,今人皆不得而知,兒臣不信大哥真能查知真相,且大不列顛人也非西班牙等紅毛國之蠻夷,何以見得對我大清就一準懷有顛覆之惡意,此純屬狡辯也,兒臣實不敢苟同之!”
倘若弘晴所言為真,那就意味著弘曦在此番對抗中必將全面敗北,隨之而來的後果可不是那麼好耍的,有鑑於此,弘曦自是不肯坐以待斃,不等誠德帝有所表示,他便已是亢聲抗議了起來。
“皇阿瑪,兒臣以為大哥此乃危言聳聽也,其心叵測!”
弘曦話音剛落,七阿哥弘易也跟著便咋呼了起來。
“就是,須知我大清國力鼎盛,又豈是南洋那些小國可比者,拿這等虛言來狡辯,實是可恥!”
七阿哥這麼一出頭,五阿哥弘暹也跟著罵了一嗓子。
“夠了,都給朕閉嘴!”
誠德帝格局雖是偏小了些,可智商卻是不低,自是清楚弘晴所言不無道理,旁的不說,大清之所以能輕鬆滅了東瀛,還不正是因著在其國中開設了商埠之故麼,這可是誠德帝親身經歷過的事兒,他又怎會不知商埠一開,國之虛實便難有遮掩之可能,短時間裡看似無礙,可一旦國內有變,豈不是給外夷留下了可趁之機麼,一念及此,誠德帝對三阿哥等人的惡感立馬便更深了幾分,毫不客氣地便厲聲呵斥了一嗓子,止住了眾人的胡謅之言。
“皇阿瑪明鑑,大哥這是強詞奪理,兒臣不服!”
誠德帝這麼一厲聲呵斥,弘曦的心頭當即便是一沉,隱隱然已是察覺到了情形之不妙,自不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