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敵艦,開炮,開炮!”
趁著“順風號”與“得勝號”抵死糾纏之際,原先因前桅支索帆被打壞而落在了後頭的“薔薇號”已然搶修完畢,並急速從斜刺裡衝到了離“順風號”四百米不到的距離上,一個猛然加速,已插進了“順風號”與“得勝號”之間,隨著庫克·波西尼亞中校一聲令下,原先完好的七門火炮以及後遞補上來的兩門火炮齊齊開火,三枚實心彈以及六枚開花彈劃破長空,呼嘯著向“順風號”砸了過去。
三百五十米,這麼個間距雖說尚不是大不列顛海軍習慣的作戰距離,可也勉強能適應了,命中率自是大有提高,“薔薇號”第一輪齊射下來,便足有五枚炮彈正中目標,其中三枚實心彈打在了吃水線上方一點,兩枚被厚實的船舷彈開,僅僅只是砸出了個淺坑,可有一枚卻是直接穿透了船舷,打在了底艙內,炸燬了“順風號”的部分食物儲備,另外三枚開花彈則全都砸在了“順風號”的後甲板上,打得尾樓處濃煙滾滾而起,只是限於炮彈的威力,並未令“順風號”遭受太大的損失,也就只有兩名在尾樓處值守的水手一死一傷而已。
“命令:調整航向,拉開距離,各炮位不要停,接著打!”
“薔薇號”這麼一斜刺裡殺出,雖說並未給“順風號”造成太大的損失,可蘇珂卻是立馬敏銳地察覺到間距越小,大不列顛人的炮火命中率便越高這麼個事實,自是不願在這等敵眾我寡的情形下被敵艦纏住,當機立斷地便下了道將令。
“順風號”官兵都是訓練有素之輩,將令一下,自是全都運轉了起來,炮甲板處,十二門火炮不停地轟鳴著,一枚枚炮彈呼嘯地砸向輪番衝上前來的兩艘敵艦,前後甲板上,水手長指揮著眾多水手拼力地操控著風帆,斜向航行,以求拉開與兩艘大不列顛戰艦之間的距離,這等時候,就看出了兩軍水手的水平之高下——從戰艦本身來說,“順風號”是三桅船,而大不列顛兩艘戰艦都是雙桅船,速度上,本該是清軍一方有著絕對之優勢,若是雙方水手能力相當的話,“順風號”應是能很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可實際上麼,儘管“順風號”上的水手們已是全力以赴地操控風帆了,可雙方間的距離卻並未就此拉開,始終被兩艘大不列顛戰艦咬住,間距一直就保持在三百米到三百五十米之間。
轉眼間,近半個時辰過去了,雙方之間的血戰依舊在持續著,“順風號”儘管是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落下風,當然了,在兩艘大不列顛戰艦的夾擊下,也沒能佔到太大的便宜,雙方將士都殺紅了眼,炮火幾乎是不停歇地向對方發射著,你來我往,誰也不肯示弱,有趣的是龐大的聯合艦隊始終遊曳在一旁,並未上前干涉這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就這麼靜靜地旁觀著。
漸漸地,炮火威力不足的兩艘大不列顛戰艦已然有些力不能支了,此無他,雙方的炮彈威力相差過大,儘管命中率相差無幾,火炮數甚至是大不列顛海軍佔優勢——十八對十二,可取得的戰果卻是大相庭徑,往往大不列顛戰艦命中兩炮的效果都比不上清軍一炮命中之威,隨著戰事的推移,“順風號”固然是被命中多彈,船身起火處不少,船甲板與船舷更是破損十數處,可在水手們的努力下,各處起火很快便被撲滅,損傷處也在緊急地修復之中,反觀兩艘大不列顛戰艦,儘管其上的水手們也很努力地在玩命著,奈何清軍開花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些,一旦命中,就能將戰艦啃掉一大塊,再怎麼彌補也難以跟得上戰損,先是“薔薇號”被打斷了一根桅杆,速度驟減,被徹底甩出了戰場,緊接著,已然連中二十餘彈的“得勝號”也被打得在海面上團團亂轉,再難以跟“順風號”抗衡下去了。
“傳令:‘百眼巨人號’、‘怒火號’上前,將敵艦擊沉!”
眼瞅著“順風號”正在狂打已幾乎難有還手之力的“得勝號”,始終默然無語地端著單筒望遠鏡觀戰的愛德華·弗農終於是看不下去了,面色陰沉地放下了望眼鏡,一揚手,冷聲便下了將令。
“艦長,快看,敵艦隊有動靜了!”
愛德華·弗農的將令一下,自有高大桅杆上的旗語兵將命令下達到了出擊的兩艘二級戰列艦上,旋即便見兩艘龐大的戰艦開始轉向,速度極快地衝出了艦隊系列,向著炮火紛飛的戰場殺奔了過去,正在“順風號”高大桅杆上瞭望敵情的哨兵立馬便發現了聯合艦隊的變動,緊趕著便高呼了一嗓子。
“傳令,左轉舵,全速撤離戰場!”
聽得瞭望哨的報警,正咆哮著指揮作戰的蘇珂立馬便冷靜了下來,飛快地抄起腰間的單筒望遠鏡,瞄著聯合艦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