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為明君,此一條,便是到現在,也不曾變異,然,若是皇阿瑪若是真不願為明君,那兒臣也自無話可說了的。”
誠德帝到底是當了幾年皇帝的,這一發怒之下,威風當真不小,可惜卻是用錯了物件,弘晴壓根兒就不曾被其嚇倒,不單不緊趕著謝罪,反倒是生硬無比地頂了其一句道。
“你,你,你想作甚?”
這一聽弘晴言語明顯不善,誠德帝頓時便慌了神,面色大變地往後一仰,不自覺地便靠緊在了龍床的靠背上,雙眼圓睜,語帶顫音地發問道。
“兒臣只想與皇阿瑪有個約定罷了。”
眼瞅著誠德帝慌亂若此,弘晴並不覺得有甚解氣之感,心底裡反倒是湧起了一陣的悲哀,不過麼,卻也斷然不可能再在此際有所退讓。
“約定?甚的約定?爾且說清楚了。”
這一見弘晴並無玩甚燭光斧影之意,誠德帝暗自便鬆了口氣,然則心絃卻依舊是緊繃著的,緊張兮兮地便追問了一句道。
“皇阿瑪要如何理政,那是皇阿瑪的權力,兒臣自不敢有甚異議,然,兒臣所欲經營之工部以及軍務事宜,也請皇阿瑪少操些心,所有責任,兒臣自擔了,若有甚差池處,皇阿瑪儘可責罰便是了,就此一條,還請皇阿瑪周全則個。”
弘晴雖已是不介意玩上一把玄武門舊事,可不到萬不得已,弘晴也不願真這麼做了去,倒也不是考慮到甚政權平穩延續之故,甚或也不完全是因著陳老夫子的強烈反對,僅僅只是不想徹底揭下天家政治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罷了,至於父子間的情誼麼,到了眼下這般地步,雖說尚存,卻真的已是不多了的。
“爾這是欲逼朕麼,朕,朕……”
聽得弘晴將話挑得如此分明,誠德帝當即便被氣得個七暈八素,手指著弘晴,哆哆嗦嗦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兒臣言盡於此,皇阿瑪且請善自斟酌便是了,兒臣自會在頤和園恭候皇阿瑪之旨意,時辰已是不早,兒臣便不耽擱皇阿瑪用膳了,請容兒臣就此告退。”
最後的通牒已下,弘晴也自懶得再跟誠德帝多囉唣,左右條件已擺了出來,誠德帝若是識相也就罷了,若是還欲胡亂折騰,說不得,弘晴也只能是親自帶兵來與誠德帝打交道了的。
“你,你……”
這一見弘晴將話說完便轉身向外行了去,誠德帝當真是又急又氣又驚,霍然跳了起來,手指著弘晴的背影,可又不知是該呵斥還是該討饒,直激動得渾身上下狂打哆嗦不已,直到弘晴都已離開了大殿,這才頹然地跌坐在了龍床上,雙眼無神地傻在了當場。
“喲,賢侄這就回了?”
大殿外的臺階下,四爺與一眾阿哥們正自一邊低聲地交談著,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冷不丁見弘晴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臺階上,眾人的竊竊私語頓時便就此止住了,一看弘晴臉色似乎有些不對,眾阿哥們自不免都有些膽寒,誰也不敢在此時上前探問,倒是四爺臉皮厚,笑呵呵地便迎上了前去,宛若無事人一般地打了聲招呼。
“嗯,有些事待辦,就不多留了,四叔,回見好了。”
儘管心下里極其不待見四爺,不過麼,弘晴倒不致於在禮數上有所閃失,客氣地回了一句之後,也沒管諸般人等是何表情,大步便往宮門方向行了去。
“哼,囂張個屁,奶奶個熊的,不得好死的貨色!”
眼瞅著弘晴就這麼揚長而去,一眾阿哥們都不敢去驚擾,顯見是被弘晴身上帶著的濃烈寒意給震懾住了,也就只有二阿哥似乎膽子較壯一些,可也算不得多大,直到弘晴走得都沒了影了,這才敢小聲地咒罵了一聲。
“四叔,情形似乎不對啊,要不我等都一併進去瞅瞅?”
往日裡眾阿哥們湊在一起可是沒少咒罵弘晴,往往是一個人開了口,其餘人立馬紛紛跟上,可眼下麼,眾人卻顯然是沒這麼個瞎折騰的心思,壓根兒就沒人去理會傻大膽的二阿哥,彼此對視了一番之後,由著三阿哥出了頭,但見其朝著四爺便是一禮,試探地發出了一併去面聖之邀請。
“嗯,那好,且就一道罷。”
四爺原就想去探聽個虛實,只是身為長輩,他不好表露得太著行跡罷了,而今麼,既是三阿哥開了口,他自是樂得從善如流上一回。
“臣弟(兒臣)叩見陛下(皇阿瑪)!”
一眾人等急匆匆地行進了大殿,入眼便見誠德帝面色灰敗地癱坐在龍床上,頓時全都大吃了一驚,彼此間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之後,趕忙便齊齊搶到了御前,緊趕著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