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省,夜。
玉蘭珠回到自己的一處據點,剛進密室就臉『色』一白,連忙服了一粒『藥』丸調息。過了半響,才將體內的一絲雷氣化解。
“不愧是五雷法,只沾染這麼一點就夠我受的。虧那女人蠢笨,不然真要栽了。”
她下了雲床,剛換了件衣裳,就見納蘭走了進來,“你怎麼了?”
“沒事,碰到個小瘋子,打了一架。”
“哦,漠北的人又來了,等你好久了。”
“嗯?”
玉蘭珠一聽就有些薄怒,斥道:“自己蠢就不要連累我!你去告訴他們,我們名義上是一家,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再敢來打擾我,別怪我不講情面!”
“是!”
待納蘭離開,玉蘭珠獨坐雲床,蹙眉沉思。
她當然不會不知道諾斯底,早在前一段時間,漠北的薩滿教就來拜訪,簡單說了此事。
諾斯底與薩滿都信仰靈魂,力量體系相近,同屬巫的範疇。而且他們都想讓世界混『亂』,喜歡搞事情。
漠北、漠南苦於鳳凰山和道院壓制,一直不敢『露』頭,急需強力外援。諾斯底想入境收集亡魂,也必然需要帶路黨,所以一拍即合。
但關外薩滿教的路子不同,前期雖是邪惡陣營,但修到一定境界後,就要開香壇,收信眾,勤修正法,洗白成仙。
玉蘭珠吃飽了撐的,才會摻合這種破事,甚至對方侵害到自己的利益時,還會懟上一懟。
“哎……”
她抻了個懶腰,玉體橫陳的躺在本是出家人靜坐用的雲床上,自言自語道:“吃素,吃素,做個好妖。”
…………
漠北,草原。
八月正是草原最美的時候,即便現在荒無人煙,異獸叢生,也改變不了它的壯闊美麗。
綠茵茵的牧草瘋漲,能有一人來高,像無邊的綠毯籠罩了大地,又有一條大河蜿蜒曲折,宛如銀白的絲帶。
此時,就在河邊的一塊地方,搭起了一座小型法壇,三個黑袍人呈三角圍坐,旁邊還有幾個人在守護。
只見黑袍人念動咒語,催動法壇。
剎時間,陰風陣陣,太陽被雲遮擋,長草嘩啦啦的響動,大片大片的往法壇方向傾倒,似有無數看不見的殘魂,從四面匯聚於此。
緊跟著,黑袍人同時抬頭,各顯出一隻閃動的銀瞳。三股魂力自瞳中飛出,在法壇上空盤旋。
魂力結成一張大網,不斷收攏殘魂。慢慢的,無形無『色』的空氣變得半透明,並明顯的往下沉墜,灌注到法壇上的一隻細長銀盃裡。
他們正在進行著,忽從外圍鑽出一個光頭,生著一隻紅瞳,卻是漠北薩滿的法師。他看著三人施法,不禁流『露』出一絲嫉妒與忿恨。
話說漠北、漠南的薩滿教與西北相似,也信仰人死去的靈魂,外加蒼穹之神——長生天。不過他們的傳承斷絕很多,缺乏中高階法術,遠不如諾斯底的“神靈親授”。
自西北教區被滅,尤其顧璵晉升人仙之後,兩家哆哆嗦嗦的老實做人,艱難苦熬。直到前段時間,諾斯底忽然找到兩家,表明合作態度。
兩家十分光棍,抱著“我幹不死你,也要拉泡屎噁心死你”的想法,愉快答應了合作。
“呼!”
約莫一個時辰後,風逐漸停歇,陽光撕破雲朵,普照大地,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三個黑袍人站起身,將銀盃遞給另一位黑袍,“大祭司,請您過目!”
“哈哈哈,夏國果然沒讓我失望,才走了三個地方就有如此收穫。”
大祭司收好銀盃,對那法師道:“我們已經收集了十分之一,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草原上沒有了,往南千里倒是有一個古戰場,陰煞之氣濃重,符合你們的要求。只不過……”
“不過什麼?”
“那附近有一座大城,不便施展。”
“大城又怎樣?誰敢阻攔,殺了就是!”
“萬一驚動『政府』怎麼辦?”法師有所顧忌。
“驚動了正好,恰在我們計劃之中,快快帶路。”
法師無奈,只得領著眾人轉向南邊,奔往那座城市。
前面說過,諾斯底此番入境,六位大祭司全部出動,兵分幾路,分別去各地收集殘魂。夏國的人口數量,幾千年來一直穩居世界前列,活的多,死的更多。在別國難求的亡魂,在這裡就像割韭菜一樣。
這些殘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