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雪山之巔,白狼將一隻巨翅金雕踩在爪下,大嘴一張,就咬掉了金雕的頭顱。碎骨、腦漿和血『液』順著齒縫流淌,使得心中的兇意與快感愈發強烈。
短短時間,它就襲殺了大雪山的三位霸主,自身實力暴漲。另外兩隻有潛質的妖獸已經聞風而逃,不知去向。
白狼的智力還未提升到一定程度,對形勢卻有非常敏銳的判斷力。繼續留在此處,實力也不會得到增強,還不如轉移陣地。
更何況……
它望了望冰川方向,此時此刻,那個強大女人正守在冰川深處——自己遠不是對手。
“嗷!”
白狼低吼,抹身下山,一路飛奔到了更邊緣的地方,雪『色』消失,綠意森森。
這本是尼泊爾、不丹的地界,兩個小國早已覆滅,留下無邊無際的原始地貌和數不清的異化獸。
這裡才是它應該留下,積累實力的地方。
…………
“先生,您說世人有男有女,那我算男人還是女人呢?”
靜室內,少年模樣的金蟬穿著一身長衫,端端正正坐在書案後,神情疑『惑』。
“你自然是男的。”
“但我還可以變成女的啊!”
“呵呵,那時你自然是女人……”
顧璵失笑,道:“世人沒有選擇,生來『性』別已定,多數遵循為之。但也有少數的,男人覺得自己該是個女人,女人覺得自己該是個男人,便借用醫學手段轉換『性』別。
在社會概念和生理特徵上,男女是固定的。而在自我的心靈認知上,卻沒有嚴格的概念。你比他們都要容易,喜歡做男人就是男人,喜歡做女人就是女人,不用太過糾結。”
“那,那我還是做男人好了。”
金蟬撓撓頭,又問:“先生,那男人就必須愛女人麼?”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必須的。遵從本心,只要沒有傷害到別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應該得到尊重。”
顧璵感受到龍秋傳來的一絲神念,便站起身,笑道:“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兒,不要給自己強行灌輸太多,你會理解不了。”
“哦!”
金蟬也起身,笨手笨腳的行了個剛學會的禮節,目送其出門。而待他離開,自己又跑到書架前,抽了一本啟蒙讀物,一頁頁翻了起來。
自顧璵說要教它認字之後,金蟬就變得積極無比,幾乎每天都要跑來上課。學習能力也確實快,基本的常用字都會讀會寫,然後跟大多數小孩子一樣,開始問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這些問題,它問完顧璵,又會問龍秋,問小堇,甚至問曾可兒,問遊宇,連人參娃娃都被抓住強行尬聊。
眾人給出的答案不盡相同,但本質上都提到一個觀點:遵從本心。
那自己的本心是什麼呢?
金蟬不懂。
魂界的無名在索菲亞阿卡密的命令下,分出一縷神魂附著在碎片上,潛入下界。當時碎片分成了兩撥,一撥被白狼吃了,一撥被金蟬吃了。
這些碎片與神魂一起,變得圓潤完整,根本看不出異樣,卻會影響自身的思想和『性』情。
白狼本為獸『性』,既保留了兇殘好殺的一面,也增添了“有效率的提升實力,以便削弱人間勢力,重新開啟裂縫”的想法。
而金蟬的靈智比白狼高很多,表現得就更加複雜和人『性』化。無名是新生的魂體,對人世間格外好奇,單純如一張白紙。它對小秋非常依戀,卻又存在著毀滅一切的念頭。
近段時間以來,它就像一塊海綿,如飢似渴的吸收著人間的知識和情感,確實懂了很多道理。
比如看到小秋對長生和九如的親暱行為,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它知道這叫嫉妒。
比如看到山門弟子朝氣蓬勃,撕比打鬧,攜手進步,它知道這叫羨慕。
比如面對著顧璵,和藹可親,高山仰止,它知道這叫孺慕。
懂的越多,金蟬就越痛苦。那些負面邪惡的思維,時不時就會跑出來:滅掉鳳凰山,去雪山開啟裂縫,讓魂界降臨!
它控制不住這種想法,因為已經融為了一體。
甚至於,它竟有些害怕,等自己的神魂愈發壯大,那些念頭會不會也隨之增強,直到無法壓制。
…………
五龍背,山谷。
此處槐樹遍佈,鬼氣森森,早成了方圓百里的有名禁地。白城一帶的